不等王累继续往下说,便抢话头过来表达要对抗到底的意思。
“公义稍安勿躁,王从事不过是为我分析形势,诸公也没有劝谏投降朝廷。且听诸公将心中所虑说完,此时还不是下决定的时候。”
“诺。”
张任抱拳退到一边。
“主公。”
“别驾有何高见?”
刘璋见说话的人是张松,连忙示意其说话。
张松相貌丑陋,世人皆以喜欢先入为主,以相貌看才能,尤其在刘璋的巴蜀更是如此,而在这样的环境里,张松还能成为巴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益州别驾,可见其才能。
实事上也是如此。
刘璋对张松的信任远在其他人之上。
“我倒是认为是否主动投降朝廷并不应该看诸公的争辩,而是要看是否能守得住益州。”
“子乔之言听起来虽不悦耳,但却是中肯之言。”
刘璋叹了口气。
此时不主动上表投降朝廷,朝廷铁蹄踏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说得再多都是无用,最终还是要看实力。
实力强,能守住益州,那选择就多。
若是守不住,此时不投降,彼时就只有阶下囚一条路。
张松笑笑,接着说道:
“兵者胜败,不外乎两个条件。”
“还请子乔解惑。”
张松得意的捋了捋不太多的八字小须,道:
“将士用命和钱粮充足,这是决定战事胜败的关键。我益州之地,天府之国,钱粮无数,单从这一条来看,益州早已立于不败之地,至于将士用命这一条,那就要听听在座的各位将军的意见了。”
刘璋的目光随着张松的话看向了张任等武将所在的队列。
张任胸口一挺,终于等到他武人露脸了。
“启禀主公,蜀中气候与中原大异,朝廷来袭,兵将不能适应,必战力大损,此乃天时。益州之地,天险无数,城与城之间行路艰难,更是一步一关隘,处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此乃地利。而别驾已经说过益州钱粮无数,是天府之国,更是自成体系久矣,蜀人治蜀乃百姓认知,此乃人和。天时、地利和人和皆在主公,这战事胜负,庙算已经明确,又何须再行探讨。”
张任一席话,拿捏的是兵法角度,直接说得刘璋茅塞顿开,信心大增。
当即如释重负,刘璋随即下令各级将士加强练兵防止朝廷大军来袭,同时任命张任为前线主将,总领三军,负责所有战事。
刘璋虽然暗弱,但也不傻。
既然都分析了益州固若金汤,那继续做土皇帝自然比投降朝廷强。
议事会议散去后,众将喜气洋洋。
主公主战,他们自然好处多多。
张松回到自己府邸,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法正。
法正虽有大才,然不得重用,郁郁不得志,平日里多受张松接济,自是感激在心。
今日法正见张松从州牧府出来似乎有事在心,便过来关心。
张松见法正来,也不隐瞒,就将议事的内容全部告知。
“孝直大才,当看得出,这益州将会生灵涂炭,百姓遭受战争之灾。”
法正虽得张松赏识,但位低人轻,不敢如张松这般言语无忌,只好试探的说道:
“刚刚听闻大人所言,张任分析天时地利人和皆在益州,朝廷大军定不能攻破关隘,何来战争之灾?”
张松听法正这么说,先是一愣,然而呵呵笑道:
“孝直就不要和我打马虎眼了,你心灵通透,岂能瞒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