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粗的绳子在太史慈身上捆了十来道,其中有两道深深的勒在手臂上的伤口里,让太史慈疼的冷汗直流。
“我到底有何罪?”
“哼,与敌将眉来眼去,暗通款曲,算不算罪?”
啥?
太史慈懵了。
陆逊言之凿凿,太史慈觉得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太史慈被带走了,在大营里的空地上,被装进了囚车,披头散发,好不凄惨。
士兵们一个个都围了上来。
“这不是太史将军吗?”
“将军犯了何罪?”
“听说是勾结汉军,被大都督发现了。”
“不可能,我不信。”
“我也不信,太史将军忠义之名,江东地界谁人不知?说是其他什么罪都行,说太史将军临阵投敌,是奸细,打死我都不相信。”
“你信与不信重要么?”
“嘘……”
“你们不要命了?”
士兵们看过太史慈后,一个个唏嘘着离开了。
不是他们无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他们的小命在这些大人物眼里如同蝼蚁一样,都是有家有口有父母高堂的人,不可因一时义愤而丢了性命。
天空中的太阳逐渐升到头顶中央,太史慈被晒的汗流浃背,十分难受。
这时,从营帐中走来一将。
太史慈从眯着的眼缝中认得来人正是在陆逊麾下听用的小将马忠。
马忠走到太史慈身边,低声道:
“大都督命我押送将军去往建邺,军令在身,不可违抗,得罪了。”
“无妨。”
太史慈面容憔悴,但声音依然铿锵有力。
马忠领了五百军士押送太史慈前往建邺,众人一路往东,走官道,不急不忙。
大队走到下关口的时候,马忠突然令队伍停下休整。
这时,队伍里的副将上前质问道:
“将军,建邺城池就在眼前,为何又要休息?”
“你在质疑本将的命令?”
马忠一瞪眼,怒喝道。
“末将不敢,只是在来时,大都督有交代,嘱咐一定要尽快将罪将交到陛下手中,我只是担心将军误了时辰。”
“是否误了时辰,本将自有决断,不需你来提醒。”
“诺。”
那副将对着马忠随意拱了拱手,便掉头下去了,脸上颜色不忿,毫无掩饰,心中想着等回到陆逊大营一定要告马忠一状。
就在这个时候,副将听到身后传来刀剑出鞘摩擦的刺啦声。
等他扭头一看时,眼前只看到一道银光,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马忠一刀斩杀副将,面不改色。
“此僚不听本将军令,合该斩首。”
见副将因为一句话就这样被主将斩杀了,那些士卒一个个都连忙低头,祈祷别惹火上身。
马忠见效果已经达到,便收刀入鞘,不着痕迹的移到太史慈的囚车旁边。
悄声对着太史慈说道:
“将军,将军。”
“何事?”
太史慈睁开眼睛。
马忠听到太史慈应了,大喜,连忙说道:
“那副将是大都督心腹,被派来此就是监视末将的。”
“末将将其斩杀,终于可以放心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