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小酌被师傅的到来给打断了最后安芝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屋子谁想到了半夜,师叔又来敲了窗户。
安芝看了眼睡在侧塌上的宝珠悄悄推开门卿竹手握着两瓶酒脸颊露了些绯红:“丫头明天就走了再陪师叔喝一会儿。”
安芝跟在她身后发现她的脚步有些许凌乱:“师叔……”师叔她今天很不对劲啊下午见她时还好好的难道是酒的问题可仅是那两坛而已对她来说根本不会有喝醉一说。
两个人走到了屋群后面的小竹林,里面修了一间竹屋卿竹踏了扶栏跃上去,拎着边上的树枝松开口人轻轻落在屋顶草木声轻响她喊安芝:“知知上来。”
安芝没有往上跳而是攀着树上去后沿着房顶走到卿竹身边坐了下来卿竹笑了:“怎么如今这么乖巧了?”
“我怕踩塌了明天师傅找你麻烦。”安芝拍了拍底下的草垫,看着她,“师叔,您是不是有心事。”
卿竹喝了一口酒:“我哪有什么心事,身在这清修之地,有酒就更没心事了。”
安芝盯着她不语。
卿竹:“……”
安芝:“……”
一阵风吹过来,竹林簌簌,银光落下,传来了卿竹的长叹声:“知知,姑娘家太聪明了不好。”
安芝继续盯着她:“师傅罚您禁闭半年,难道你把师公的胡子给烧了?”
卿竹抿嘴笑着,也不答她,一口口喝着酒,安芝瘪嘴:“不说算了。”
话音刚落,脸颊就被她掐了去,卿竹嗯了声:“知知,告诉师叔,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安芝的心咚的跳了下:“啊?”
卿竹醉醺醺凑上来,盯着她的脸颊,安芝怔了怔,一下捧住了她的脸,认真看着她:“师叔,你有心事!”
卿竹不耐烦挥开她的手:“丫头,你可知道什么要叫过后不提。”
“过后不提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什么叫心虚,您要不说,我就回去睡觉了,明儿还要进城去。”安芝起身要走,卿竹直接捏住了她的手,两个在屋顶上过了几招后,卿竹笑倚了附近的树,“知知,你脸红了。”
安芝从房屋上跳下来,扭头看她:“师叔,我回去睡觉啦。”
卿竹朝她摆手:“知知……”
师叔今天真的是太奇怪了,安芝走远了之后又回头看,竹屋顶上,纵使是只有她一个人,师叔还是乐的逍遥。
安芝微皱了眉头,师叔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平日里即使是再贪杯,误了事也不至于会被禁闭半年,她刚刚玩笑她烧了师公的胡子,可纵使这样,也是不至于。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不如去禅坐。”
身后传来微冷的声音,安芝回头,声音一下弱了许多:“师傅。”
净慈这次并没有再严厉的说她什么:“何时回金陵?”
“明日到宣城,最多留两日就回去了,临近过年,商行内事情太多。”安芝望向远处,“师傅,师叔她犯了什么错,禁闭了半年?”
“不是我要惩罚她,是她自己在惩罚她自己。”净慈转身往回头,安芝只得跟着,“去宣城,可是要回计家?”
安芝摇头:“不回去了。”
“不要忘记去祭拜你娘。”净慈看着她,叹了声,“你一个人在外面,有些事不要过于冲动。”
安芝心下有些疑惑,怎么今天连师傅说话都有些奇怪,就是之前离开观里,师傅也没交代她做事不要冲动,只嘱咐她保护好自己。
安芝将事情放到了心里,决定明天逮住个人问问,于是点点头:“师傅我记住了,师叔也交代过我,做事不能冲动。”
净慈深看了她一眼:“你明白就好。”
回屋后,已是深夜,师叔没有再来找她,睡了不过一个时辰多,天露了灰,屋外远处传来了钟声,安芝蓦地睁开眼,利索起来,换好衣服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上早课,而是站在门口,逮住最早经过的小道姑往自己屋里带。
“师……小师叔……”
“嘘!”安芝把她拉到角落里,低声道,“我现在问你三个问题,你要想清楚快速回答我,要不然错过了早课我可不保证。”
“小,小师叔,你,你要问什么?”
安芝拍了下她的额头:“不许结巴!”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委屈巴巴看着她:“哦。”
“卿竹师叔为什么会被关禁闭?”
“师公她半年前私自下山,去了一个月,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后山半年。”
“为什么她要把自己关在后山?”
“小师叔,这我哪里知道啊啊!我说我说,听别人说是师叔以前上山前欠了债,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小师叔我就只知道这些了,真的!”
安芝揉了揉她肉嘟嘟的脸颊:“凤致,两年不见师叔发现你胖了啊。”
凤致更委屈了:“师傅说我这是在长身体。”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安芝从怀里拿出一串玛瑙珠,戴在她手上,“你从谁口中听来的。”
“很多人啊,厨房那儿李师姐她们都在说,还有王师傅她们。”凤致委屈,“小师叔,我要迟到了。”
安芝拍了拍她的额头:“这玛瑙珠别让人抢了去,好了,快去吧。”
“多谢小师叔,等我将来回家了就去看你。”凤致捂着手腕跑了出去,急忙忙跟入了前去早课的人群。
安芝失笑:“就你这进度,不知道今年才见得到你。”
转身见宝珠已经起来,安芝催她:“收拾好,我们赶快走。”
“小姐您不是要去上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