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两个人都是男的一个年长些一个与沈帧差不多,他们的穿着看起来很普通但是神情却是有些傲大约是这地下室内的人都指着他们解开黑布都是求着他们而言的所以不论是多富贵的人,在他们眼里都没什么了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木柱上就连刚刚与他们搭话的客人这会儿也很专注,安芝他们站在最后面反而是最自由的,她转头问旁边的人:“季先生您觉得那底下放的是什么。”
跟着安芝他们过来的,是托权叔请到的一位行家尤其擅长鉴别这些底下挖出来的东西,这回扮成他们的管事前来。
“听他们所言再看大小可能是个酒盏。”
安芝看着黑布顶起来的两个角目光落在两个邵家人身上他们不紧不慢的拿出了个牌子摆在桌上按着他们多年来的规矩,在揭开黑布前有个底价在场的人出的起这价把钱放着可以继续留着觉得这价高了,可以自行走人,至于这里边的东西值不值那都不在邵家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在这之前,有资格到这儿,除了一千两的介绍费之外,进这商队又要交二百两一个的人头费,也就是说,东西还没露脸邵家就已经赚了许多。
“少爷,八百两的底价。”
安芝拿出银票,摆在他们前面的托盘上,前边的人纷纷都拿出了银票,这时他们这边的灯忽然灭了,只留下前边几盏,众人快等不及时,吊足了大家胃口的年轻人才将黑幕解开。
木柱上摆着的是两只碧绿莹透的杯盏,看模样像是一对的,安芝站在远处,对细节看的不是很清楚。
“是龙凤盏。”沈帧轻声道,安芝低头,他指了下杯子手柄上雕刻的图案,“等会儿他会让这些客人一个个上去瞧,你推我过去,能否引起他们的注意,就看这一次了。”
他们看起来年轻,在这里人里看着也不是最有钱的,要引起邵家人的注意就得另辟蹊径。
安芝点头:“我明白。”
等轮到他们时,才有人注意到安芝他们,一个坐着轮椅的少爷,带个管事和小厮,看着他们上前,其中有人发笑。
他们站在了木柱外,安芝终于看清了木柱上的杯盏,左刻龙,右刻凤,不论是从质地还是雕工皆是上乘,当然最值钱的还属它的年份与来历。
那年长些的邵家人介绍:“公子,这是藩王墓中挖出来的,仅此一对。”
沈帧淡淡嗯了声:“你说的可是庐州上灵山上的藩王夫妻墓?我记得当时是藩王忽然病重过世,定下的婚事都来不及办,那位未来的藩王妃之后为其殉情,合葬时为了让他们能在阴间成亲,陪葬品中皆是大婚之用,这龙凤杯应该是合卺之用。”
两个邵家人互相看了眼,年长的这位神情中有了些许变化,轻笑:“公子对此这么了解,应当知道其珍贵。”
沈帧还未说话,安芝笑了:“既然是陪葬品中皆是大婚之用,就这对杯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还有别的?这样的杯子我家少爷多的是。”
安芝此话一出,便让人觉得她不是个行家,而她浑身上下也瞧不出懂的模样,简直就是放大话。
沈帧摇了摇头,让安芝推他回去,声音不轻不重的科普:“能将此取出已是不易,不过新了些,藩王过世百余年,他那夫妻墓中,最尊贵的应该是落葬时所戴的龙凤冠,听闻冠上镶嵌了一颗夜明珠。”
随之是安芝的轻叹声:“那么多宝石,亏的是陪葬的,真要大婚时戴,脖子不得给折了。”
安芝不着调的声音远去,邵家人互看了眼后,继续叫人上来看龙凤杯。
回到原处,安芝脸上的笑意褪去,望着木柱,很快接收到了那边投注过来的目光,她轻声道:“看来是注意到我们了,季叔,你看这龙凤杯值多少钱。”
“不下一千二。”
安芝看了眼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托盘,这上面摆着纸笔和一个信封,是让他们写价的,邵家人收上去后会当面告诉大家谁出的最高,但不会具体说出了多少银子。
安芝在纸上写了一千两,落款后折起,塞入信封内:“好了。”
沈帧抿嘴轻笑:“就值这么多?”
“不算陪葬,这东西放在铺子里能卖上三百两都算多了。”她写一千两已经很给颜面了,“走罢。”
饵已经放了,就看鱼儿上不上钩。
正当大家思索出价时,后边这儿有车轱辘声,安芝推着轮椅离开。
守在那儿的人确认过后开门让他们出去,这边两位邵家人目送了后,年轻的那一位走到安芝他们那张桌子前,将信封拿起来拆开,看了后对同伴比了个一的手势。
……
安芝他们离开时正值下午,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去了淮安城中最热闹的街市。
暑夏,天热的厉害,淮安沿河而建,不似金陵那般繁荣,也有其独特的风貌,经过个卸货码头时,安芝看到边上有卖冻茶,问摊主要了四碗,推了轮椅到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