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其他成员想要一起行动的请求,列车长要求他们坚决执行分配的任务。
登上第三节车厢的观察台,列车长从观察台上慢慢移到了车厢顶上。
周围呼啸的狂风裹挟着火车的轰鸣从列车长的身旁绕过,强劲的狂风几乎要把车厢顶上的一切都卷走。
紧了紧微光眼镜的扎带,但是还不够,接着打开胸前的纽扣式工作灯,澄亮明净的光向着前方照了过去。
远处,列车长瞧见了气象员描述的那个巨大的亚成体噬骨虫,它已经通过不断蠕动,将整个头部挪到了第七节车厢的顶部。
火车是由极坚固的合金打造,仅凭物理力量,虫子绝对不可能打破,但是每个车厢的窗户、连接门,以及第三节车厢开放的观察台都是破绽,对这虫子来说都是可以轻易进入的缝隙。
哪怕依仗坚固的车厢,死守那些虫子可能进来的缝隙进行集中防守,也是极危险和短视的选择。
因为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如此有威胁的虫子进入到城市的范围内。
所以在列车长的考虑里,首先是保证城市的安全,然后是线路、火车的安全,当然如果可以,他更想搏一搏,最好是能够既击退虫子,又能够保住火车和火车上的货物。
气象员刚刚说直接断掉地七节车厢的提议固然是安全的选择,但是损失一节车厢和车厢内货物的代价实在过于惨重,除非万不得已,列车长是无法下定这样的决心。
总有恐惧必须直面,总有责任不可逃避。
列车长深吸一口气,将上好弹随时可以击发的霰弹枪紧握手中,行动稳健快捷地向着第七节车厢前进。
火车的车厢顶虽然饱受时间、天气磨砺,不再平滑,但是对普通人来说也是极难站稳,只有长期在火车上工作的人才清楚火车顶上的每一处细节。
哪里可以站稳,哪里会打滑,哪里可以借力,这些只有已经完全了解了火车上每一寸的人才可以做到。
列车长已经在火车上工作了35年了,凭借背后汹涌的风力和对火车的熟悉,短短30秒,列车长就已经来到了第五节的车厢顶上。
巨大的噬骨虫也早已敏锐地察觉到了有生物在靠近,它的口器分泌出透明粘稠的液体挂在乳白色的尖牙上,不断蛹动着庞大的身躯,整个上半身都爬在了第七节车厢的顶上。
它仰起庞大的口器,嘶鸣着,从口器中激发出的液体状分泌物竟迎着狂风撞在了列车长的铁锈色制服上,沾在制服上透明粘稠液体竟“斯斯”冒起了白烟。
腐蚀性?
列车长在奔跑,他已经不想再浪费更多的时间了,风从他的脸庞吹过,但是风向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了!
就连周围的温度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气温正在缓慢地升高,这一切都说明大峡谷内,他们已经驶过的中心地带正在有最初步的大暴风核心在缓慢形成!
不能再耽搁了!把噬骨虫轰下火车!
它是只惧怕超高温和极低温,但是一喷子下去,足以让它摔下火车,这就足够了!
至于它身上那些刚出生的幼体噬骨虫,大风就足以将它们卷走。
很快,列车长已经来到了第六节车厢的尾部,他高站其上,他的对面,亚成体噬骨虫已经完全爬上了第七节车厢顶,它身上密密麻麻的幼体噬骨虫不断散落,徒劳无功地想在车厢顶上钻出孔洞,其余部分,则随着狂风向着火车之后的茫茫黑暗消失。
就是现在!
拉动霰弹枪的泵管,扣动扳机,子弹咆哮着轰在亚成体噬骨虫的头部,炸飞了上面大片幼体噬骨虫。
亚成体噬骨虫即使遭受了重创,却仍然发出刺耳的嘶鸣,它仰起受创严重的头部,张大的口器露出无数瘆人的尖牙。
列车长面色不变,再次拉动泵管,上弹,扣动扳机,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