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3日19点,方生走进了地下一层第7区。
他穿着由将军的近侍亲自交给他的暗色砂地制服,尽管有关军队的标志都被拆除,但是制服的样式、颜色仍然可以看出来是军队的统一制服,而那件受损严重的白色制服则被他放在了将军给他安排居住的临时住宅里,在第9区砂石路47号。
“现在要做的是找到火车上的那个气象员令皓,希望他别产生PTSD。”方生站在铁路学院的大门前,对自己说。
从地下二层出来时,他询问过,想要去探视受伤的列车组成员,结果将军的使者交给了方生两张雄北城的地图,分别是地上住宅区和地下一层活动层。
同时还交给方生一袋钱币,里面各种面额的都有,这是雄北城内流通的货币。
使者说这是将军吩咐的,虽然方生没有要求过,不过考虑到方生作为流亡者,一些在城内生活的物资还是必需的,同时也是作为方生救下了连接号火车的感谢
凭借着地图,方生乘坐城市内部地铁先去了医院,但是除了躺在床上静养的司机,其他人他一个也没看见。
医院内的工作人员看到方生穿着军队样式的制服,才告诉他,列车长和司炉受伤严重,已经完成了义体移植,现在移植完毕后送进了冷冻舱,以压制排斥,完成肉体和义体的融合。
而司旗完成了治疗,正在观察中。
至于气象员,医院的工作人员说,他在休息了一会后,就回去了,现在应该在铁路学院。
于是,现在方生来到了这里。
很顺利地,方生就进入了铁路学院内。
然后,很顺利地,找到了在学院图书馆二楼学习的气象员令皓。
“方大哥?”见到了方生的令皓很惊讶。
“你在这个时间学习?”
令皓低下了头,埋住了神色黯然的脸,他说:“我,我想做得更多。这一次我什么作用都没做到,甚至在面对噬骨虫的时候,连枪都拉不动。我,我想,下一次,当然,是当列车长他们恢复健康后,再一次执行任务时,我可以不只是一个观测天气的肉喇叭,更可以凭借着我的专长,拿出办法解决线路上出现的各种危险。而不是,只有列车长拿枪独自解决危险这一个选择。”
说完话,令皓低下的头低得更深了。
方生明白了,令皓这是第一次身临险境,亲自目睹到身边关系亲近的人收到重伤,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产生的深深自责。
他从未预料到过这种惨烈的事情,所以形成了深刻的精神烙印。
他在自我伤害,看似在鞭策自己,最后却有可能因为无法摆脱这种自责而精神失常。
所以,必须叫醒他。
“啪”的一声,方生在令皓面前的书桌上一拍,连书桌上的书都震了起来。
令皓因为方生的突然举动,惊讶地抬起了头,脸上原本无法自拔的自责也暂时消失了。
“方,方大哥,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