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安拉着李白尘出了国师府。
出了大门,他气不过,将李白尘往街边甩去,开口便数落她:
“你为何会与夜林郡主打起来?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与人打架?若是她打伤了你,她该拿什么赔我?”
“她…是她惹我在先!不打难道我白白受气!”
“你今日险些犯下大错!她若是真的掉进了荷花池淹死了,要如何与大王交代?你可知柔安人都是不通水性?国师大人乃是混血海鱼人,虽然他身体上没有海鱼人的特征,但是他却是最擅水技。倘若国师今天下水救人了,那么他从小便隐瞒的水性就要暴露于世,如今大王忌惮海鱼人,真要是勾起了大王的疑心,你要如何收场?”
“她真的掉下去了,我弟弟自然会去救她!无需国师亲自救,更谈不上大王会起什么疑心。”
“你是知道有李白小会去救,他们如何知道?这位姑奶奶可是有名的有仇必报!你这么做,只是平白为自己树敌。我知道你来柔安为官乃是心之所向,可如果你连国师府那几位都摆不平,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
李白尘不再言语。
提安说的有道理。她在江湖上待的太久了。如今在朝为官,确实不可能处处称心如意,也不能事事睚眦必报。
朝中之人个个沾亲带故,牵一发而动全身,确实不能冲动鲁莽。
“倘若你学不会忍,必走不好下面的路!”提安有些严厉,却字字在心。
“多谢长老提点。”李白尘是真心的。
她确实很多时候都吃不得亏,受不得气。如今在朝为官,不比以前在江湖上混,有些小聪明便可糊弄过去。
“我去牵马。你在此处等我。”
李白尘不语,只轻轻点头。
提安思忖是不是自己的话说重了,心有不忍。便伸手要去抚她颈上的伤痕,又有所顾忌,转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不想,这亲昵的动作正被夜林郡主看见。
她本欲出来说和,却无意撞见这样的情形。夜林郡主心惊,这位女贼果然不简单!竟叫她这位和尚表兄为之倾倒。
她的表哥乃是大王长子,三岁出家为僧,二十岁便被封为长老。虽说几年前惹怒了大王,被褫夺了太子封号,却仍是受着重用。他一向来也是精益求精,目无粒沙。如今竟会对一位年近三十的女人如此!
夜林郡主见提安走远了,便走到了李白尘面前。
李白尘心不在焉,竟未发现夜林郡主的存在。
“好一位解忧人!竟如此大胆,撩拨起男人来,可真属上等手段!”
李白尘抬头一看,心叫不好,却来不及了。
夜林郡主怒目圆睁,一把扣住她的手臂。
“你这居心叵测的女人!方才想杀我便算了,现在竟勾引提安长老!你真是太大胆了!”
夜林郡主换上左手,一把扼住李白尘的咽喉。
“你若活着,岂不是害了我滕家,又害我表哥?”
“你是不是瞎了!我哪时候勾引和尚了!”
李白尘没想到这位夜林郡主真有些本事,手下力道竟不输男人。
方才两人打架,她根本未使什么力量,可见这位郡主也算得上一位女中君子,反而衬的李白尘有些小人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