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身青绿色的长裙,又打扮了一番,便去看海了。
因着那位国师大人说了,现在他们扮的乃是大行国内大大有钱的商人,怎么可能寒寒酸酸只有几身衣服,故而他为李白尘置办了十几身衣裙,命她必须日日换新,切不可露出马脚。
李白尘这一打扮,与清晨病时判若两人。走在甲板上,与那位姑娘擦身而过,竟都没将她认出来。
李白尘放眼看去,这一片海天一色,真乃神佛馈赠,叫人不忍瞬眼。
李白尘倚着船栏,突发奇想,不知道像鸟一般飞在海面上是什么感觉。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她便忍不住要去做。
她第一次魂魄离身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世上顶顶让人开心的术法,这轻飘飘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一片雪花,任由翻飞旋转。
李白尘暗暗运气,魂魄刚刚分离一些,却听见头顶一声“破”,才将将要离身的魂魄便被召了回来。
李白尘瞬间清醒。
又是滕州青!
“你做什么?我如今自己玩玩也不行吗?”
“你可别忘记了,你如今是我的夫人!这船上鱼龙混杂,万一被个中高手识出你会术法,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相公,你如今是越来越婆妈!我只是放魂去海上看看景致,并不留在船内,如何会被人发现!”
“若不是受人之托,你当我愿意管你?”
李白尘擅翻白眼,如今一个白眼,真正噎得滕州青无话可说。
两人正瞪着眼,李白小走了过来。
“大哥大嫂,在观景?”
李白尘一时不知他在说什么,过了一饷才明白,这一声“大嫂”叫的就是她。
“这大半天你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你人影?”
“我在各处逛逛,稍稍结交了几位朋友。”
“都识得了谁?”李白尘走到了李白小身边,正是嫌弃国师大人周身这惹人厌烦的气息。
“头一位乃是此船的舵手。此人掌舵十数年,他与我闲聊说,近几个月海鱼人特别多,有时候整船都是海鱼人,他们个个出手阔绰,显然是发了大财。这一回船上这五十余位海鱼人,还是同样,日日酒肉,挥霍无度。”
“海鱼人已经没有蔽水珠了,还能发什么财?”李白尘不解。
“不甚明了。不过这海鱼人显然是乌金人带上船的,恐怕是与我们同路,也是要去沙漠。”
“我们先静观其变。舵手告诉我过几日将有暴风雨来袭,希望到时候能混乱混进他们的队中。”
李白尘道:“实在不行,便用攻心术附上他们,总不能无功而返。”
“如今事情还未明朗,我们万万不可暴露行踪。特别是你!过来。”
滕州青说着,一把将李白尘拉到自己的身侧道:“哪有夫人站在自己小叔子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