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五盟”“四宗”“一山”地界儿上的人们,各个儿都跟唐僧一样。
其皮肉骨血,每吃上一口,就能添一丝“灵气”或“真元”。
细细想来,让人不禁脊背发凉!
“你为何不杀我?”
胡廷衍的冷声冷语,把周祎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闻言,他笑着问道:“那我问你,可做过甚么大奸大恶、罪不容诛之事?”
“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我若能做成大奸大恶之事,哪会久居那‘案牍库’中,迟迟不得强者指点?”对方苦笑道。
“况且,若你死了,我又该如何回到‘太虚门’?”周祎说道,语气颇为诚恳。
“你这几日有何打算?”胡廷衍问道。
“先杀尽这城中活人炼丹的帮凶,再同你去收账。”周祎答道。
“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好!那就多谢师伯了!”
于是,二人花了整整五天时间,在这城里杀了个七进七出、尸横遍野:
胡廷衍因修为低下,且不善杀伐,便负责站岗放哨,以及同凡人护卫周旋。
周祎则是直奔各家的内院主屋,撕开修士们的重重包围,直取那帮凶之人的项上人头。
第六天一早,胥国朝堂之上,君臣俱是面色铁青、默然无语。
“诸位为何如此沉默?哪有早朝的样子?”一阵戏谑的男声,从众人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发现竟是一红袍白发的身影,正懒懒地靠在议事厅的门框上。
“国......国师,原来阁下还未身陨?!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那身着青色道袍的老皇帝,竟激动地拍起手来。
“喔?!陛下,还请好好看看在下的脸?”周祎狞笑道。
闻言,那老皇帝双目一凝,眉头一皱,冷冷地问道:
“你......你是何人?!”
“你那国师张墨森,打着小爷的名号,勾结这胥国大半的皇亲国戚、朝廷大员。拿活人炼丹、以血肉为药,去追逐那虚无缥缈的不老不死。你说,我是何人呐?”周祎不紧不慢地答道。
“阁下此番前来,可是要来杀我?”胥帝咬牙切齿地问道,眼中杀机暗藏。
“非也!不过是同陛下说句话罢了!日后若再纵容这堂上之人为非作歹,莫怪在下亲自取你性命!那‘黑血魔君’的手段,想必陛下有所耳闻吧?!”
说完,他便纵身一跃,跳上了半空中的飞舟上。
降落在城外树林后,二人换回了前些日子的那身淡金色丝质长袍;周祎也服下一颗“兽胎易容丸”,变回了“司徒浩然”的模样。
“回山,还是继续收数?”周祎问道。
“若是回山,你不怕被识破身份?”胡廷衍反问道。
“有何可怕的?咱俩本就是替宗门长老,做些见不得人的活儿。即便他知我是那‘黑血魔君’又如何?”他满不在意地笑了笑。
“好!那便回山!”
说罢,二人又换回了粗布青袍,一路赶回了“案牍库”。
“你体内,我留了一滴‘黑血’。所以,莫要胡言。”
临分别时,周祎凑近身子,低声耳语道。
“明白!”
闻言,胡廷衍身子用力一哆嗦,沉下脸来应道;随即,朝着峰顶的中央走去。
刚走到宿舍门口,周祎便听到楼上的少年们正在议论:
“你们可听说了?!那‘黑血魔君’血洗了胥国京城,杀了大半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