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祎竟露出了一抹邪性的笑容,凑过去低声耳语道:
“人性不变,人心可变;天道不变,世道可变。若有绝顶修为,自可让世道儿翻天,将人心涤荡,斩断这一切祸根!”
“若是各门各派,都不看出身,有教无类。身负灵根者,皆可寻仙问道。哪还会有这么些仙凡之别?”
“若是没有此等仙凡之别,那些宗派弟子和世家子弟,还会如此肆无忌惮、草菅人命?”
毕竟,当年,周祎就是通过标准化的全国统一考试,才走出了生活十七年的小镇,打下了自己的一小块基业,最终带着家人一起摆脱了贫困的生活。
因此,“五盟”“四宗”“一山”这种全由各个“师尊”说了算,类似“举孝廉”的招生制度,多少让他多少有些心理上的不适。
加之看完案卷后,情绪一上来,也就忍不住说了这些心里话。
听到这些话,胡廷衍双目圆睁、嘴唇微张,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也许,他也从未想过,会有人希望各门各派也做到“有教无类”。
或者,他已对这世道失望透顶,早就心如死水,而周祎的话,犹如一块巨石落入水中,在他心中激起层层的浪花。
亦或是,两者皆有。
见状,周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其肩膀,就踱着步子离开了。
回到洞府后,周祎立马换上一身金边铜纹的黑色长袍,戴上一顶虎纹青铜发冠,踩上一双黑面龙纹皂靴,别了把长不足三尺的环首短直刀,活脱脱一副武夫的打扮。
他还记得,叶问天说过,那一手精湛的锻铁功夫,就是在“太虚星”上的“神锋城”学来的。
既然“蚀心蛊”一时半会儿伤不了自己的性命,那就先把手上这块贫铀给好好利用起来。
想到这里,周祎便立即取出传音符,问道:
“丑牛道友,你可知道,该如何从这‘太虚门’地界儿,去到那‘神锋城’......”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子鼠嗤笑道:
“哟?!巳蛇道友,可是有甚么天材地宝,须练成兵刃?”
“子鼠姑娘,果然聪慧至极,在下话还没讲完,便猜到了。”周祎立马答道。
“你可知,这普天之下,锻刀炼器之术,可没有哪家能比得过我‘玄机盟’!你若是愿拜本姑娘为师,这便替你锻刀。如何?!”子鼠得意地说道。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罢,周祎便那手指猛嗑桌面,制造出一连串类似磕头的声响。
“欸!欸!欸!你这就从了?!”子鼠闻声,惊呼起来。
“有甚么不能从的?!只要师尊你教会我锻刀炼器之法,再多嗑百十个头,又何妨?!”
说罢,他又对着桌面猛敲起来。
“你......你休想!本姑娘才不认你这便宜徒弟!方才都是说笑罢了......”子鼠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仿佛害羞的稚童一般。
双方陷入尴尬之际,叶问天那厚重沉稳的声音传来:
“诸位道友!实在抱歉!这几日仍在探查强行开脉之事,一时竟忘记回信。”
“在下还记得,那‘神锋城’,位于‘太虚门’西北约一万八千里,若乘飞舟全力奔驰,不用一日便可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