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我抬眼望向他,笑道:“宽衣沐浴吧!”
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颤声道:“小妖,你——”
我嗤笑,锤了他一下,羞赧道:“想什么呢?”
“那——”他笑而不语。
“试试酆都氏的药剂!”我缓缓说道。
他笑了,无奈摇头——
我起身,抬手唤出一副巨大的实木屏风,挡住床榻。招来侍女,准备一大桶热水和沐浴所需之物。热气腾腾的水汽氤氲而生,将酆都梨白的药剂置入一滴,便唤来了相柳。
与他四目相对,他笑了:“出去——”
“不行!”我笑嘻嘻地拒绝了他。他坏笑一下,宽衣解带。只是露出了腹肌,我便红了脸——
见此情景,我慌忙转身逃出了浴室。他嗤笑不语。
我赌气跺脚,堂堂妖王,竟这般不知羞耻。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是我不耻在先。抬眼间,他的身影映在刺绣的屏风之上,身形高大伟岸,宽衣解带的模样不疾不徐,长发散落,宛若璧人。望着他,我不由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脸红转身道:“罪过!罪过!”此等妖孽让人脸红心跳,血脉膨胀——
听闻他入桶沐浴,伸手撩起流水,浇在身上。伴随热气升腾,他侧目,倾城之貌让人心神荡漾——
我扒在屏风后面,欣赏他的盛世容颜,嘿嘿笑道:“需要帮忙吗?”
“好啊!”他嬉笑,趴在浴桶之上。水雾升腾,周身挂满水渍,一脸笑意,冲我勾勾手指。
惹得我脸红心跳,慌忙撤回头。不觉间,一行热络从鼻尖涌出。伸手一抹,净是血!慌得我赶紧仰头,捂住鼻孔,嘱咐他好好清洗,便慌张地退了出去。
待他浴完毕,穿了一身里衣,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容,款款而来——
“我的天!”我慌忙仰头,防止鼻血再次低落。
此时的我,赶紧用绢帕捂住鼻孔,上面印染血迹。忙伸手阻止他继续前行,他坏笑抱怀。片刻间,斜倚在榻上,一脸慵懒。我捂着鼻子,追问道:“效果如何?”
“不错!”他点点头。
“太好了!”闻言,我心中一阵欢腾。
他斜倚榻上,扯着嘴角,抚弄着衣带,吞吞吐吐道:“小妖,你——”
他垂眸不语,我低头望向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说完,他蹙眉,扭过头,一言不发。
闻言,我扔下了绢帕,快步来到他的近前,捧起他的脸,正向我,郑重道:“相柳,我从未嫌弃你!”
“那为何要我除去一身疤痕?”他怔怔地问。征战多年,身负重伤,多次死里逃生,身上已然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于军人而言,这些是荣耀的象征。
“为了防风意映!”我郑重道。
闻言,他蹙眉不解,疑惑地看向我:“这话从何说起?”
我拉起他的手,坐在床上,缓缓而语:“防风意映多次撮合我们,这份恩情,我记在心上。可惜,她所托非人——”
“你说得是——”他欲言又止道。
“涂山篌!”我吐出一语。一时间,勾起他的好奇心,忙追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为防风意映诊脉的时候,他第一个恭贺道喜。看他对防风意映的关切度,远远超过涂山璟!心下便有了八九分猜疑。他与涂山璟素来不睦,为何对防风意映的孩子这般高兴?若她诞下子嗣,岂不是更加稳固涂山璟在族中的位置?事出反常必有妖!除非——”说到此处,我望向防风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