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啸,无丧染被一阵冷风冻醒,睡眼惺忪发现自己躺在花瓣上,身下的桃花花瓣已被他碾压得不成花形。
摸摸脑袋,后脑勺有些发疼,接着发呆将近半小时后,才依稀记得自己是在师兄辰墨与羞忧的打斗中,看热闹不嫌事大,被一道阴气击中后,倒地不省人事。
无丧染看看了自己身上,死后的破烂衣服已经不知道扔在哪里了,现在穿着清新脱俗的高腰襦裙,浑身上下一片红,越看越感觉喜庆,越看越感觉不对,最终,一个答案浮现在他的脑中:〔这东西十有八九是女生穿的!甚至还是穿过的。〕
这想法把无丧染二十二岁的老脸羞得是一片通红,细闻这衣服,还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
无丧染下地走走,腿脚也挺好,周围也没有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应该不是贩卖人口的地方。
无丧染抬头望去,发现这是个特别大的树洞,洞顶通风处还悬挂着一包东西,无丧染将它取下,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包晒好的葡萄干,散发着十分诱人的桃花和葡萄的香味,无丧染想都没想抓了一把放在嘴里,以此充饥。
“反正我都死了…好吃…不可能再下药毒我吧…我吃…我吃吃吃……”无丧染边吃边嘟囔。
“喂!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睡醒了就敢随地乱走动吗?不怕身体出什么意外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捧着一瓢水走进来,亲眼目睹了无丧染摘下葡萄干进食的全过程。
无丧染水瓢,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无丧染拿起瓢一饮而尽,有些甘甜。
“农夫山泉有点甜。”
“哼,看你这德行,我真想给你三拳,师傅怎么就收了你这个没有羞耻心的徒弟,还跟我和师兄说你是他等了好几年的人,结果给人的第一印象也就这样了。”小姑娘有些发火。
无丧染不以为然,嬉皮笑脸地说:“怎么会没有羞耻心,我不过就吃了你两口东西,喝了一瓢水而已,大不了我再给你灌一瓢,对了,你叫什么啊,带我来的那老头和大师兄呢?”
“强词夺理,乱讲一番,在下叶纳慕,其他的你就别管了,我看看师傅到底领进来什么样的徒弟,请赐教。”叶纳慕说完抽出身上的佩剑,指着无丧染。
“喂喂喂,好歹我也是你师弟,不讲情面讲师面,别一上来就动刀动剑的,女孩子家家的,要是伤了你一分一毫,那老家伙肯定…靠,你使诈!”
叶纳慕还没等他说完,就一脚踹到他裆部,无丧染脸色变得青紫,疼得他抓耳挠腮,龇牙咧嘴,头上直冒冷汗。
“师傅和大师兄去尸山封印羞忧了,刚才那一脚多有得罪,但也是你罪有应得。”叶纳幕拿过水瓢走出树洞外。
“果然最毒妇人心。”无丧染捂着裆,感觉下面凉飕飕的。
无丧染跟着叶纳慕走出树屋,坐在秋千上,看着给花浇水的叶纳慕,问道:“师姐,昨天师兄一个人就打败羞忧了?”
“什么昨天,三天前都已经出发去冥界了,师兄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仅仅几个回合就把羞忧治得服服帖帖,还有大师兄叫辰墨。我看你一直昏睡不醒,我还以为你快死了,就想着给你找几件衣服,等哪天尸体生蛆了,好给你下葬,但辰墨师兄衣服少,大多珍贵,我就只好给你穿我的了。”
“哇,怪不得我能闻到衣服上面的芬香,好爸爸什么时候出桃花味了?”无丧染又装模作样闻了下。
“我还好妈妈呢!败德辱行,整天都不知道乱说点什么,随你怎么样。对了,师傅让我把你送去灵兽学堂学习一些关于灵兽的基本常识。”叶纳慕小嘴巴一张一合地说。
“灵幻先生。”无丧染挠挠鼻子说。
“是灵兽学堂啦!”叶纳慕用手指头不停地戳无丧染的脑袋。
“什么灵兽什么学堂?那是干什么的?我去那里干什么?我才不去!我要宅在大木屋里。”无丧染嘴巴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个不完。
“简单明了来说就是教导像你一样愚笨的新手灵兽师,学习一些关于灵兽常识的地方。”叶纳慕耐心地说。
还没等无丧染回答同意不同意,拽着无丧染衣袖就要领去灵兽学堂,无丧染好不容易不上学了,当然不同意。
“大不了我给你种葡萄晒桃花,实在不行我给你种棉花,朝五晚九都没问题。我都老大不小了你还让我上学,我身体已经死了一次,你还想让我精神上再一次死亡吗?”无丧染道。
“又不会要了你的命,就让你去一天适应一下,如果不妥,我再把你领回来,我亲自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叶纳慕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无丧染。
“那你一定早早来接我,肯定不妥的,学校哪有师姐教得好嘛。”无丧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在灵兽学堂捣乱了。
灵兽学堂外,一群八九岁的小孩子排成一列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无丧染蹲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小孩子们玩耍。
叶纳慕正在和灵兽学堂的先生交涉,企图让他收下这个只有264个月大的孩子。
“关于灵兽的知识一点也不明白?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你可不要开玩笑,像他这么大的人,都可以独自一人客死他乡了。”灵兽学堂的先生纳闷道。
“他只知道吃吃喝喝游手好闲,以及油腔滑调。”叶纳慕肯定道。
“你确定他脑子没有问题?不是一出生就是白痴吧,要是白痴的话,我这里也无能为力,建议尽早去求名医。”先生道。
“他鬼灵精怪得很,不像是智力低下,您就教他一些简单实用的灵兽知识就行了,就这一天您试着教一下。”叶纳慕交给灵兽先生一袋灵币,又对无丧染语重心长地说:“好好学习灵兽知识,不要给师傅丢脸,不要让师兄埋怨,不要给我惹是生非。”
无丧染争辩道:“我昏迷了三天,今天才刚刚醒来,人生地不熟的,我惹什么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