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下的人,其实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们写不出来,但是这诗却是他们自己选出来的,只是太讨好花魁,说不定还真能博得芳心。
有些人,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投这一票了,有的人想自己的诗句能博得头三名,还专门给觉得不好的诗投票。
总得来说,选出来的诗句,也算是公平。
“哎唉,别争啦,咱们看第三首: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老鸨把这句诗读出来,她眉头微皱,都在夸夏花,恨不得把夏花姑娘连带着勾栏院捧到天上去,这首诗反其道而行之。
不过,诗是真的好诗,也确实是最贴合题意的,但是这首诗和另外两首差距太大了,虽说要在一叠红纸里选出三首,竞争异常激烈。
不过滥竽充数的诗句非常多,能拿得出手的诗,更是寥寥无几,仔细一想,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句,却似乎又让人回味无穷。
老鸨把红纸拿在手里,她本以为台下又要吵吵嚷嚷,各种比较声都要说出来,她扫了一眼。
台下都是饱读诗书的人,他们这一次却都没有说话,有些人还在回味这句诗。
有些人心中暗自窃喜,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
“好,好诗,老鸨子,谁写的这句诗,快告诉老夫。”
一楼还没回过味儿,二楼中间那间屋子里,一个激动的声音喊了起来,有些人听着还挺耳熟的。
老鸨往上面雅间望了一眼,正准备回答。
“我家老爷说了,你还是按照你们勾栏院的规矩来,先让夏花姑娘选了再说吧!”
雅间里走出一名家丁随从装扮的男人,他朝下面摆了摆手,站在栏杆后面,单手撑着栏杆让老鸨继续。
中间那里面,听声音就是老教谕。
只是听到那绝妙的诗句后,他一时激动喊了一嗓子叫好,但回过味儿,碍于身份不方便现身。
一县教谕,又是这么个场合,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没法把老脸搁在这里。
老鸨知道里面是老教谕,她自然是懂的,老教谕来勾栏院,都是找她走的后门,不敢让旁人看见。
“把这三首诗,给夏花送去。”
老鸨把红纸条当众交到小凤手里,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三首诗放在托盘里,端着托盘上二楼去。
一楼大厅里的众人该吃吃该喝喝,舞台上站立的姑娘也都走下台,有些走到二楼雅间有人预定她们作陪,有些留在下面和客人聊天打趣儿。
老教谕的家丁迅速的往一楼跑。
“小荷才露尖尖角,是谁写的?”
随从找到老鸨,他单手靠在老鸨的耳畔询问。
“乙字第三间雅间,壮班班头刘涛,老教谕要走吗?我来安排,直接可以从雅间里的暗门离开。”
老鸨笑脸盈盈的盯着大厅里的客人,嘴巴微张,头也不转,非常自然的轻声告诉老教谕的随从。
随从也不回答,转身就往二楼梯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