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湫看着捂肚子跑向茅厕的李吽,莫名感觉这才是祖泽鸿的大助力,可惜他是奔着利用而来。
祖泽鸿一瞬间把烫手山芋变成帮手,李吽一瞬间把危局变成生意合作,聪明人好聪明啊,自己的聪明还是不够。
张湫在客房坐了一会,李吽从茅厕出来,到架子上找了张纸,磨墨刷刷刷写了一封信,推到张湫面前。
信的内容是让掌柜和家里报平安,同时装作不知道,继续向官府施压要人,准备十万两运到通州,没有署名,但有日期。
张湫给他推回去,还没说话,李吽又推了回来。
“张姑娘,不是让你看,是请你送信,这有什么可看的,掌柜认字迹,不认署名,今天没有送到,明天送到也不信,你们没时间模仿。”
张湫向院中的张泷和老郎中招招手,他们早就在守着门,看到招手立刻进门。
两人进门后,张湫把信递给老郎中,“秦叔,模仿字迹需要多久?”
老郎中对着阳光看了一眼,低头说道,“半个时辰!”
张湫顿时抱胸看着李吽,眼里充满嘲讽,后者脸色一红,讪讪说道,“忘了锦衣卫有这种人,无所谓,时间很重要,还有暗语。”
“将军已经说过送李公子回去,我不怀疑你做什么暗手,但张湫想提醒李公子,我们玩的是刀子,您若想凭借耍心眼占据上风,可能会无端送命。”
“言重了言重了!”李吽连连摇头,“李某没想耍心眼,掌柜姓李,得称呼他李老五,说一句:秋风不过境。”
张湫把信递给张泷,“你去吧,穿上校尉服,让掌柜回信,回来的时候绕一下卢沟河,有人跟着直接杀了。”
“等等!”李吽直接阻止,拿过信在背面重新写了一串字,全是数字,又画了个不规则的图形才交给张泷,“不用等回信,他会给你银子,不管多少收着就行了。”
张泷看一眼姐姐,得到允许后拿信件离开,老郎中也跟着出门,再次去守廊道。
张湫瞥一眼李吽,“有意思吗?”
“哈哈,没意思。”李吽没有脸红,说完再次认真道,“真没别的意思,之前只是让他派人过来确定一下,现在不需要了。”
张湫没有听他解释,冷冷说道,“李公子,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玩的是刀子,误会可能让您送命,这种小心思在这里不行。”
李吽捋捋下巴的胡子,看着张湫道,“你多大了?”
“二十五。”
“李某四十三,长女与你同岁,她可什么都不懂。”
“大家闺秀为何要懂打打杀杀?”
“张姑娘理解差了,夫人生三胎,全是女子,李某儿子全为庶出。”
“看来李家继承不稳。”
“确实如此,长子与三女同岁,今年十六,长女次女全部嫁给丁家,夫人也是丁家人,三女至今没有婚约,李某想给儿子找个外援。”
“李公子跟我说这话有什么用?”
“李某在告诉你为何隐姓埋名啊,找外援必不在士族豪商圈子,那只有勋贵或者将门了,但勋贵高不成低不就,只有实权将门合适。”
“张湫若信您一个字,那就是傻子。”
“你得信,难道你没看出来,李某突然从家里脱身了吗?嫁女的外援,肯定比不上自己合伙建立的外援。”
张湫回味了一下,眼神透露赞叹,拱手道,“将军应该在后院喝茶,有两位妾室,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