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大力皱眉,怎么看都像是真的,一个百日祭就走出来了?
“曹公公!”祖泽鸿在他面前摇摇手叫魂,“听说内库有很多小院子,大时雍坊的空房子卖吗?另外,您应该把祖泽源的人头还回去,若我所料不差,屁股后面有人追着入京。”
曹化淳沉思片刻摇摇头,“大时雍坊的房子五千两起,你买不了,划一栋给你住也不合适,先在钱龙锡那里住着吧,等他致仕,内库不让其他人去就可以了,至于祖泽源的人头,那得祖大寿自己来要,密信或者派人都行,总之得他来要。”
祖泽鸿点头拱手,“明白了,那就等曹公公的好消息,最好九月初一让胞弟到武学开始上学。”
“咱家得问问陛下,你这样做,容易让令尊难堪。”
就是让你去问啊,祖泽鸿笑笑拱手走了。
他从东门进城直奔东厂,其他人还在门口等着呢。
这年头有一个家家都雷同的情况,嫡长子那是真儿子,其他全是帮手,祖泽鸿学文,胞弟就在宁远混日子,习文练武都做,但没有目标,也可能结婚也还在上学,什么时候等老大用你,什么时候就‘毕业’了。
也就是说,长辈只安排长子,接下来都是老大来安排,父母就算给安排了,也是老大一句话就能改变。
这种情况下,老大以外的孩子都很弱势,看到老大都很听话。
祖泽淮比其他堂兄弟更难受,他不能去做营兵,以免影响哥哥前途,谁知道…
第一次入京,祖泽淮跟着兄长尽走大街,皇城的巍峨庄严让他眼珠子动都不动,完全没看路。
中院西厢房,钱龙锡和李吽同样看鬼一样看着他,这…这…这…
他们的价值观实在难以理解,这跟砍头一样。
祖泽鸿哈哈一笑,招手让胞弟进门介绍给两人,示意他坐下,边问边落座,“钱大人,堂堂阁臣不去上值?难道也像孙承宗一样溜达?”
“老夫身体抱恙,提前下值半天不算什么。”
“哦,您脸皮厚无所谓。”
钱龙锡一撇嘴,“你这样子是不准备面圣了吗?”
“我与陛下心连心,无所谓面不面。有点无聊,正想着找点事做。”
“无需如此,你只要上一道奏折,大概就可以赴任了。”
“哦?发生了什么事?”
李吽突然抢先插嘴,“徐允祯给你把迎彩楼的花魁赎身了,就在后院,你刚走哪天早上就送过来了。你的家眷太多,钱大人不得不自己搬出来,把后院让给你。”
祖泽鸿反应一会,才明白自己‘入场’了,有人开始‘投资’他,皇帝很满意,那就可以找理由滚蛋了,夜长一定梦多。
盯着钱龙锡看了一眼,才想起曹化淳说他快致仕了,大明朝的官大事‘糊涂’,小事一个比一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