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酬功到山东巡抚,皇帝想利用他治兵老实的态度,保证运河的安全,只不过皇帝不知道,老余好不容易学了点兵事,突然升官做巡抚,有点超纲。
老实人从不对内杀戮,结果在山东混了四年,得了一个‘白莲督院’的官场嘲讽,最终被吴桥兵变牵连丢官,浑浑去世。
祖泽鸿出京后就给余大成写了一封长信,他深知剿匪这种事身边属官都是棒槌,得靠祖泽鸿,怎么说他就怎么办,丝毫不怀疑祖泽鸿的计谋。
有这样的巡抚朋友,剿匪更不是个事。
三十岁的叶廷秀听他们在说海上之事,尴尬躬身,“下官拜见余大人,见过祖大人。”
两人看他一眼,余大成收起笑脸,老神在在没有开口,祖泽鸿对他点点头,“叶大人,久仰久仰,听说你幼年家贫,与老母相依为命,常到南乐讨饭,多次被豪门大族欺辱,发誓长大做官,非当南乐县令不可。天启五年的进士,当时内阁魏广徽就是南乐人,上了你的当,如今南乐大族如何?令堂如何?”
“祖大人见笑了,叶某的确不忍抛下老母远离家乡,南乐距离范县百里却属两省,让叶某讨了个巧,家母如今在濮州颐养。”
祖泽鸿继续笑着点点头,叶廷秀连忙介绍身后的人,“叶林,濮州老秀才,同姓并非本家,作为幕僚经常在两省间穿梭,也许可以帮我们查案。”
叶林躬身见礼后,祖泽鸿站起来到他俩身边转了一圈,“很好,两位辛苦了。”
“校尉说有人投案?”
“是啊,叶大人帮忙审审,不过审之前祖某想问一句这位师爷,范县的强人若让你排个名号,首位是谁?”
“当然是皇道匪!”叶林立刻答道。
“哦?皇道匪贼首有些什么人?”
“祖大人,这老朽就不太清楚了,好似有个姓李的强人,叫什么抓瞎。”
“李化鲸?”
祖泽鸿一声如同炸雷响在叶林耳边,顿时条件反射抬头,正好看到祖泽鸿笑眯眯的眼神。
“老…老朽没听过这个人名。”
“哦,没听过就没听过,那听过梁敏吗?”
“未…未曾听说。”
“那你这不行啊!”祖泽鸿奚落一句,扭头笑着看向叶廷秀,“叶大人听过这两人吗?”
叶廷秀心念电转,微微点头,“有点耳熟。”
“听说梁敏乞讨二十年,习武二十年,打遍鲁西无敌手,这么响亮的名号,二位一个不知,一个耳熟,说不过去吧?”
叶廷秀神色平静,“祖大人,叶某后来到江浙求学,不清楚很正常,叶林只是濮州一个老学究,江湖上的事,读书人怎么会知晓。”
祖泽鸿笑着点点头,“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叶大人知晓本官为何沉得住气吗?”
叶廷秀有点恼了,“祖大人是从七品,叶某是正七品,是否有失体面?”
“哈哈哈,体面不是别人给的。一群盗匪专劫路过的可怜解户,无耻之辈号称打官劫富的大侠,真替你们鲁西丢脸。”
祖泽鸿一边说一边到叶林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本官能沉得住气,那是因为本官知道菜要上齐,好饭不怕晚。叶林,十万两真金白银,有没有感受到本官的诚意?榆园贼全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