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这事非常耗精力,完全是熬意志。
祖泽鸿在草里爬了大约一个时辰,那些护卫才全部坐到门下休息。
老子又不走门,祖泽鸿爬了十几步,一溜烟到后墙下,手脚并用来到山花墙房檐下,阁楼上一定有人轮值,决不能不能到房脊,试验都不可以。
吊在房檐下来到后屋正中间,翻身到房顶,借着房脊的掩护,把背上的箭囊拿下来,侧面有一个布包,范县炸地道的好东西。
小炸药包放到脊兽后边,火捻子盘起来成一坨。
祖泽鸿又摸出一个望远镜备用的镜片,回忆一下白天太阳方位,对着南边山脊线找两个树的参照物,轻轻把镜面对准两棵树,瓦片卡住。
半个时辰后,再次吊在房檐下落地,这次顺利进入灌木丛。
原路返回,依旧非常慢,不过一个二百步的坡面,来回用了四个时辰,做这一切极其消耗体力,天边都泛青了,祖泽鸿才回到出发的地方。
又向西退了一个山头,找一个更密的灌木丛休息。
王之臣寅时三刻天还未亮就骑马来到南郊官驿,床板上休息的骆养性听闻祖泽鸿亲自回来,哈哈一笑,马上让人撤回来,通知五城兵马司,查验所有路引,非京郊之人不得放入京城。
反正严密控制京城就行,至于城外,看戏咯。
带着王之臣骑马来到西郊官驿,这边瞬间成为防御重点。
距离阜成门五里的官驿,骆养性占了东边二层以及阁楼,辰时末,在阁楼摆了几把椅子,大开窗户对着西山,桌上放满甜点茶水,瓜子卤肉,又倒了壶酒。
骆养性亲自给王之臣倒了一杯,酒盅一碰,仰头饮尽,捏片卤肉放到口中,面对西山长出一口气,说不出的惬意。
祖泽鸿就够雷人了,骆养性这样子把王之臣雷得里嫩外焦,机械般饮酒,对着西山实在没他这心境。
“骆指挥使,托大了吧?九箭可只带了二十人,怎么会去与八百人硬碰硬,何况还有军营。”
骆养性拍拍肚皮,舒服的打了个哈欠,“王都督别着急,大戏在晚上,咱们可以好好睡一觉,晚上再看戏。”
“骆指挥使好像没有把九箭的告诫当回事?”
“不不不…王都督这就是冤枉骆某了,骆某一定护佑令爱与那位姑娘生子,谁敢动他们,就是与五万锦衣校尉为敌,与二十万校尉家眷为敌。”
“听起来好像是那回事,但他说你玩脱了,你不觉得紧张吗?”
骆养性鬼魅一笑,“无所谓,我玩脱的时候,那就是他送命的时候。”
王之臣捏捏眉心,内心大骂这些一手刀子一手嘴巴的丘八,比那些贱种商人更令人恶心。
骆养性可能这几天真没休息好,躺椅子上还真睡着了,王之臣看着远处地平线的西山,二十对八百?再对五千?
除非祖泽鸿是纯粹的二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