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八百勋贵精锐又从山口退回外庄大门口,在门口拥挤成一团。
祖泽鸿不知京城看客什么心情,他反正挺放松的,这次报复性杀戮完全是一件概率事件。
先赌晴天,再赌火药,后赌人性。
成功率可能不足百之一,着急没什么用,还得抚宁侯自己配合。
一开始是挺顺利的,暗哨白天的确准备不足,被十六名精锐的射手沿着山脊线快速射杀,扔火药也挺顺利,混乱如想象,就是抚宁侯没有按照设想进入圈套。
张湫在祖泽鸿身边看了一会也看明白了,目视京城有几百骑军而来,向东一指道,“将军,抚宁侯逃过一劫。”
祖泽鸿已经看见了,把望远镜递给她,扭头对身后的家丁道,“通知南边的人撤回来,隐蔽点,不能让山下看到,通知北边的人到山坡扔两个,就算扔不到院里,也要扔到后墙,然后也隐蔽撤回来。”
两名家丁离开,张湫把望远镜还给他,“将军,骆养性原来是咱们的朋友啊。”
“哈哈哈~骆养性不是喜欢控局吗,但他这个看戏式控局,会给抚宁侯一个严重错误的信息,那就是东面有大量刺客能拖住军营的人,内部又有冲到山头的刺客,火药太可怕了,抚宁侯可能一着急,顺着山谷向西逃,期待脱离战场获得安全,说不准黄昏就到咱们存马的地方了。”
张湫歪头想想,不太相信,“抚宁侯有这么胆小?”
“不知道,以我对大明官场的了解,除了袁崇焕守孤城,其余人都跑了,也许抚宁侯有骨气呢。”
南边的信使需要绕路,北边的信使已经通知到位了,两个家丁突然从山脊线冲到半坡,用力把手中的火药扔向外庄。
而外庄后面的正屋有个大洞,正在冒烟。
轰轰两声,外庄前院的八百人乱做一团跑向山谷中间。
可能他们才看明白午后第一声‘火炮’来自哪里,一瞬间退了二百步远,这下两侧山顶都够不到他们了。
山谷口轰隆又是一声,飞沙走石,他们也看不清外面的场景。
天地间突然安静了,八百人还在茫然警戒四处山头,但也没人敢从狭窄的山口出去,十分害怕从山上下来的‘火炮’。
祖泽鸿等了一会,八百人才左右分出各百人,散开向两侧的山头爬去,个个一脸警惕又充满恐惧,爬的并不快。
两侧的家丁回来了,众人爬在灌木丛观察他们的反应,祖泽鸿从望远镜看到京城校尉的反应,低头吭哧一声笑了,张湫不用望远镜也看到了,校尉在山脚下河东边。
双方隔着河,大约五里互相观看,没有人再靠近。
锦衣卫给他们传递的消息是:没有发现刺客,你们很安全。
落在抚宁侯眼里却是奇耻大辱。
若是别的人,他就出去了。
谁不知道祖泽鸿玩弓箭玩火药,一百五十步都不安全。
若不到山口就被远距离弓箭穿胸,老子就成了勋贵笑话,没人替自己出头。
一刻钟后,抚宁侯得到两侧山头安全的信号,那外边更不能去,说不准刺客就在山口的树林和草地中。
侯府二百‘精锐’的死士开始沿着山谷向西,准备查探西侧山顶这块安全感十足的地方。
祖泽鸿在灌木丛中哈哈一笑,扭头带众人快速向西奔跑,离开这块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