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带的那两个番子随后被叫进来,曹化淳带几人到后院详细问了一遍。
他们对了两天的口,事无巨细,分开问都不会差错,何况是一起问。
曹化淳在地下来回踱步,京卫武学?
天下将门子弟都在两京武学,有两千人的规模,属于礼部和都督府一起节制,老师全是教谕,学子全是将门之后。
这就解释通了,就算很多人不与祖家做朋友,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将门子弟一定与将门亲近,祖泽鸿把他弟弟放到武学,原来是在找朋友…
祖泽鸿的属下全在京卫武学,难怪无法找。
马武看着曹化淳来来去去踱步,不着痕迹摸摸额头冷汗。
祖泽鸿这种诱导性的‘服务’实在可怕,谁知道曹公公想了多远,起码他会怀疑所有将门、所有勋贵…
“马武!”曹化淳突然大叫一声。
马武立刻躬身,“督公吩咐。”
“现在东厂所有人听你号令,去搜查京卫武学,客气点,只搜查不明身份人员,不要与学子和教谕动粗。”
马武摇摇头,“督公,您又上当了,这会让大明武将寒心,我们就算知道他们在武学,也得装作不知道,宁肯搜国子监,都不能搜武学。”
“啊?!”
马武靠近到耳边,“督公,我们应该搜锦衣卫,南北镇抚司、诏狱、文牍司、匠作所…所有下属衙门都得搜。”
曹化淳眼里的精光大亮,对外大吼,“来人,所有领班集合番子。”
院内等候的人突然看到集合,瞬间院子站满斗牛服的小头目。
曹化淳和马武从后院出来,一句话没说,大手一挥,全部出动。
这次只召集了一半人,大概有八九百人。
足够了,从此以后,东厂曹化淳以下就是马武。
一群人浩浩荡荡冲向中枢衙门,挠头苦思的大员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骆养性和张道浚还在锦衣正衙门口,两人托腮看着皇城,齐齐眉头紧皱,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看到曹化淳和马武带番子拥了过来,骆养性不明所以,与张道浚一起躬身,“见过曹公公。”
曹化淳冷哼一声,“骆大人,咱家节制厂卫,你可真是让咱家看了一场大戏,灯下黑的局面如何破,当然是黑中黑,搜索了一遍锦衣正衙,有什么收获?”
骆养性不明白他发什么颠,躬身道,“下官搜索两遍,没什么收获。”
“当然没什么收获,南北镇抚司搜了吗?诏狱搜了吗?文牍司、匠作所搜了吗?”
骆养性瞠目结舌,“督公,匠作所在外城,文牍司能冻死人…”
曹化淳大怒,“骆养性,外城也是锦衣卫,千户所、百户所全是锦衣卫,袁崇焕执役的帮闲处更是锦衣卫,你们亲军在京城至少有四十个属衙,仓库不下五十个,院子二百处,哪个不是锦衣卫,愚蠢。”
骆养性的智慧树再次被点亮,一丝羞怒闪过脸色,曹化淳又怒吼一声,“不用你搜了,咱家来搜,马武,先搜锦衣正衙后面所有属衙,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