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天妒英才啊！

……

寒抽泣了两声，回头看向雷擎天和白，声音有些沙哑，

“老雷，师妹，劳烦二位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和小荫单独聊聊。”

雷擎天笑着点头，

“好，那你们爷孙俩好好叙叙旧，走吧，白长老。”

……

寒盯了成荫很久，眼眶发红，

“一定很疼吧，孩子。”

成荫点头回应。

寒将手轻搭在成荫肩上，一层薄薄的冰霜慢慢凝结在了她的皮肤表面。

“这能暂时缓解你的痛楚，你先忍一忍，我有话要问你。首先，你身体里的毁灭之力是怎么来的？”

成荫面带微笑，不愧是寒爷爷，问问题总是一针见血。

“依稀记得，我被黑瞳捅穿心脏将死的时候，有一道歇斯底里的疯狂意志不受控制地在我脑海中响起……毁灭！毁灭一切！之后等我再清醒过来时，心脏位置已经被炸成了一个洞，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寒听得惊呼一声，不可置信道：

“心脏被毁？那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

成荫浑身颤抖了一下，

……

对啊！我怎么还活着？

……

这些日子成荫全身剧痛难忍、昏昏沉沉，根本无法沉下心来思考问题，眼下她才意识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见成荫同样也是一脸茫然，寒摆了摆手，

“算了，这件事情之后再去求证，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解决你这血脉里流淌着的毁灭之力。”

成荫无奈一笑，

“师祖说，除非我能掌控这股力量，否则它将伴随我一生，导致我永远无法修炼。”

“这……”

寒浑身颤抖，毁灭之力何等深奥，纵观古今中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修炼，又何谈掌控一说？

“那除了这个，再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比如剔除掉它们之类的。”

成荫叹息一声，

“很可惜，我便是这股力量的源头，如果强行剔除我体内的毁灭之力，恐怕我也要驾鹤西去了。”

“……”

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着这样一位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就此陨落，他怎么能够甘心？

成荫艰难地握住寒的手，

“寒爷爷不用担心，我想通了，实在不行做个普通人也挺好的，这辈子也算没白活。想想看，我这辈子既当过能者又当过常人，还能死而复生，挺值的了，我这一辈子相当于别人好几辈子，哈哈……咳咳咳……”

寒心疼地轻拍着成荫的后背，心中感叹这孩子在这种时刻还能依旧保持着积极乐观，实属难得。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成荫沉默了良久，而后表情变得庄重，

“死过一次之后我想通了一件事，从前，我始终都在为别人而活着，或为了哥哥、或为了父母，但是生命何其珍贵，只有失去以后才会懂得珍惜。我想，从今以后，我每一天都要活得快乐，努力去追寻幸福，珍惜这来之不易延续生命的机会。寒爷爷，今后，我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