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餐饮服务行业以及明朝末年所有的行业都一样,大的是酒店,必是一个官员罩着,有一栋临街的二层小楼,大厅里跑堂的伙计高喊一声楼上请,那就必须是贵客上门。
差点的就是食铺,姓张的叫张记、姓李的叫李记食铺。出售些馒头、米饭、烧饼、扁食(水饺)的,大人物是不肖罩这样的小买卖,最多也就是一般的衙役、皂隶罩着。
户房要收税的,而且种类繁多,没有人罩的,就是税收也直接搞死你。
第一是营业税,三十税一,如果一个月销售额被户房司吏定了是三十两,那么就是一两的税银,一两税银还有火耗一钱银。
第二就是市肆门摊钞,一间房子一钱银子,相当于后世的卫生费。
第三是塌房税,就是只要你的营业房子没塌,就要缴的房屋税,一间房子要两分银子。
第四是特种税,特种税看户房司吏心情,羊羔税、鱼税、糖醋税……不一而论,想收费总是有理由的。
林林总总,一家食铺一个月被收2两银钱是有的,吃霸王餐的恶汉、吃坏肚子的碰瓷更是有的,在这种艰难的夹缝中生存,没有一点忍耐、没有一点的灵活,还真吃不了这碗饭。
烟墩小旗与食铺娘子四目相对火花闪烁。
食铺娘子就问军爷是否打尖住店,本店有上好客房,一宿只收军爷十文铜钱。
小旗一听,这哪里有不住店的道理,就通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本、本……小旗官想说本官了,毕竟小旗官也是有品级的武馆。
如果按大明规制,小旗官是从7品武官,与县衙县丞、主簿是同一级别,高于那些没有品级的三班六房 ,甚至于县衙四把手典史,然而在实际的生活中,一个小旗官是根本没有办法与县衙里的主簿、县丞相比的。
小旗官每月有月粮一石,月粮是发给家属的米粮,另发行粮一石给自己吃,另外有盐二斤,马豆三升,草料三十斤,饷银5钱……
但是大明王朝规制是规制,规矩是规矩,就如同后世的规则与潜规则,其实中国社会很多事情几千年来始终如一。
大明的上官老爷嫌如此发给太过麻烦,就直接折银两发放,一个月5两的食物加饷银,被折成2两5钱银发放,就是小旗官这2两5钱银钱 ,还要被漂没、贪没 发到小旗官手里连2两银钱也没有。
一个烟墩的士兵,谁家做了够饱食的米饭、馍馍,免不了就推让一下上官,于是小旗官就可以在烟墩里面吃几回白食,吃一顿白食省下几个铜板,所以小旗官还是有一些积蓄的。
陈记食铺的老板,为了经营自己的生意,不断的对各类人低头哈腰,低头哈腰多了,失去了做男人伟岸、阳刚的雄风。
今日饭铺娘子被抓了手腕,内心砰然。
带小旗官进了雅间,两个人一前一后,终于无人,小旗官已是难以自持。
小旗官上前一步,拉起来食铺娘子的手,双眼含泪,扑通一声跪下,对食铺娘子说。
姐姐救我,女菩萨救我,姐姐要是不允了小生,我这就断是活不成了。
食铺娘子,急忙拉起小旗官,说,军爷快快起来,万万不要被人瞧见,如若被人瞧见,奴家有何脸面存活世间。
烟墩小旗官见食铺娘子说的不是不允许,而是怕别人看见,就大感欣慰,站起来上下其手。
食铺娘子扭捏身体抗拒,推开小旗官的手说,亲哥哥且忍耐一时,亲哥哥就在这里住下就好,妾觉得方便时候 就会来成全哥哥。
大明王朝的县城夜晚是安静的,城门关闭,行人稀疏,陈记食铺的老板要趁食铺打烊,去屠夫那里结算一下肉钱。
待到食铺老板出了大门,食铺娘子急忙关门闭户,急匆匆的来到上房雅间。
烟墩的小旗官已经是望穿秋水,食铺娘子也是燃烧的干柴,与所有时代所有的邂逅一样,那些激情四射的故事原本就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小旗官食髓知味,恨不得天天来食铺打尖住店,奈何银子不允许啊,住宿十文钱,晚饭要吃一点的,羊肉包子总要来5个,羊杂汤要来一海碗、五香饼子酒也要喝上一海碗,而一海碗饼子酒就是二十文,不敢放量喝,放量喝能喝5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