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鸢把手藏到身后,“表哥别担心,伤口都好了。”
齐言玉却有些强硬地握住她手臂,手臂上还是红肿的一圈,没能完全消退。
“姨母,阿鸢受伤这事,就这样不追究了吗?”一贯温润的齐言玉,此刻一张脸冷着,面色难看的很。
“商璟商云宗两人我都打过了,太子殿下动不得,商云柔毕竟不是我亲生,还被我那两个无脑的蠢货儿子护着。”
沈醉之每每想到此处,就如鲠在喉,她想不明白,自己的两个儿子怎能如此偏心,处处维护商云柔。
至于侯爷,她提起要给阿鸢做主,商昌河便会用——她不是没死来搪塞。
沈醉之对这一家子的人都失望的很。
“姨母信中所言,若不是临安王带阿鸢回京,还不知道阿鸢能不能保住性命,此事绝不能这样轻飘飘带过!”齐言玉提起此事便一脸怒容。
“太子殿下身为阿鸢的未婚夫,却将她弃在崖底不顾,带别的女子回京,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齐言玉说罢,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他忙看向商时鸢,怕她心中难受,毕竟商时鸢对太子的感情,他们这些亲人都是看在眼中的。
但太子着实不是值得托付之人。
“表哥说的对,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对上齐言玉的目光,商时鸢眼神坚定,“我一定会尽快退掉与太子这门婚事。”
“不再让娘亲和表哥担心。”
“阿鸢,你……”齐言玉愣住,不明所以地看沈醉之,“姨母,阿鸢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在沈醉之爱怜的目光下,商时鸢弯唇笑道,“表哥,我没有受刺激,只是想通了,热脸贴冷屁股也贴够了,既然太子心悦商云柔,那我继续阻拦在两人中间毫无意义。”
沈醉之知道商时鸢如今的想法,她松口气,但她了解皇后,如今唯一担心的便是皇后不同意。
皇后将商时鸢当做自己未来的儿媳看,甚至已经认定她的身份,两人只差一场大婚。
齐言玉看了眼沈醉之,便知她心中担忧,他沉默片刻,“外祖父有功在身,若阿鸢想退婚,请外祖父去皇帝面前求一道退婚旨意,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表哥。”商时鸢明白表哥是为她着想,但退婚而已,还不用劳累外祖父,他如今上了年纪,该好好修养,商时鸢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劳烦外祖父,“我有法子能让皇后同意退婚,表哥不必为阿鸢担忧。”
齐言玉惊奇看她,“你有法子?”
“对,表哥信我吗?”
“我自然是信你。”齐言玉看出商时鸢眼底的坚定,他没再多言,那就让阿鸢先试一试,若不行他们再出手,总之这婚是退定了。
“你还有一个月便要从盛庭书院结业,这桐烟徽墨送给你,外头不好买,我跟外祖父学着做的,不知用起来如何,往后可要认真习字,外祖父说,你这丫头有些文采,就是这一手字没有得他真传,若能好好习字,也算得上是大盛数一数二的才女。”
商时鸢颇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的字也没那么难看,只是相比较如今极受吹捧的娟秀小楷潦草几许。
她接过墨盒,打开一看,便见其中躺着一块极其稀有的桐烟徽墨,这可是表哥亲手给她做的,外头买都买不到。
“多谢表哥!结业考试我定考出一个好成绩,不让你们失望!”
齐言玉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眼睛亮晶晶的,顿觉这些时日点灯熬油做这桐烟徽墨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