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鸢话落,顾裴策意味深长开口。
“本王听闻,之前坠崖,商大小姐把商二小姐和太子从崖底背上来后,两人将她扔在了荒山崖底,不闻不问,想不到淮南侯就是这样处理家事的,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商昌河嘴角抽动两下,“王爷,这肯定是有误会,柔儿是不知道她姐姐在崖底,否则怎会……况且后来阿鸢也回来了,平安无事的。”
“商大小姐当然会平安无事,若不是本王送她回来,人早死在山崖下了!”
商昌河:“……”
什么?
送商时鸢回来的是临安王!
这商时鸢怎么一句都不跟他说?
“看来商侯爷,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顾裴策眸子晦暗,“本王最爱多管闲事,缙云,去倒两碗水来。”
商时鸢微怔,不懂顾裴策这是何意。
须臾,等缙云将水端来,商时鸢看到商昌河双臂张开,每个手上摆着一碗水,她明白了。
顾裴策端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懒散斜靠着,“缙云,看仔细了,侯爷掌心的水,哪碗不平,就打哪只手。”
对于商昌河而言,顾裴策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羞愤的脸都涨红了。
府上的两位兄长得知顾裴策教训商昌河的事后,纷纷出来求饶,希望顾裴策能放商昌河一马。
然后,缙云又端来了四碗水。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侯府正院热闹的紧。
可惜这样好的热闹商云柔没瞧见,她躲在自己的院子里,生怕顾裴策再迁怒到她身上,门都不敢出,更别说帮商昌河和两位兄长求情。
“缙云,你盯着。”
顾裴策起身,沈醉之忙将人迎入正堂。
“多谢王爷为阿鸢做主。”沈醉之眼神有些复杂,她知晓王爷这样给阿鸢出了气,但往后阿鸢在侯府的日子恐怕就更难了。
“沈大人开国功臣,女儿竟被这破落户侯府拿捏成这般。”顾裴策轻睨沈醉之一眼,这是在提醒,沈醉之背后的人,不足以让她忌惮侯府一家子。
沈醉之垂眸片刻,“王爷救了阿鸢多次,于情于理都该上门表达谢意。”
她说完,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锦盒。
顾裴策扫了一眼那锦盒,“本王不稀罕什么谢礼。”
沈醉之的手僵在原地,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王爷的恩情,沈家记在心上了。”
往后若有用得上沈家的,她一定尽全力帮。
“时辰不早了,王爷可要留下用膳?”窗外夜色渐浓,沈醉之有意留人用膳,但外头那几个可巴不得他赶紧走。
顾裴策起身,“本王今日前来便是说清楚,往后不必再登门道谢,举手之劳。”
“缙云,走了。”顾裴策走出正堂。
沈醉之忙催商时鸢,“快去送送王爷。”
商时鸢忙跟上去。
走出侯府,商时鸢努力跟上顾裴策的脚步,“王爷,今日你又帮了我一次!我一定会记住这恩情,不会辜负王爷……”
“往后别再去找本王。”顾裴策却突然停下脚步,回眸,那双晦暗深沉的眼盯着她,眼底一片淡漠。
商时鸢摸不着头脑,方才还替她出头,怎么这会儿就生气了?
顾裴策翻身上马,背影决绝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