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一僵,“俸禄用完了?”
“回去禀告侯爷,侯爷每月的俸禄就那点银子,连侯府三日的开销都够不上,这些年我家夫人掌家,都是她在用自己的嫁妆填补,眼下夫人不想再管府中这些琐事,自然也不会再拿自己的嫁妆填补这破窟窿,想要银子给二小姐买好药材,自行去想法子。”田嬷嬷狠狠撂下这话,扭头走了。
吃着她家夫人的,喝着她家夫人的,还这样对待她家夫人的掌上明珠,一群养不活的白眼狼!
下人回去跟商昌河禀告,商昌河脸色一沉,“柔儿如今身子这么虚弱,她胡闹什么?都是一家人,分这么清楚你我做什么?”
商昌河心中觉得沈醉之不懂事,他又去看了商云柔一眼,商云柔虚弱地躺在床上,小脸苍白,“爹爹,柔儿好疼,柔儿的手指好疼……”
“柔儿乖,爹爹去给你买上好的止疼药。”
商云柔点点头。
商昌河从商云柔房中出来,气势汹汹朝着沈醉之的院子走去。
刚到沈醉之院中,就看商时鸢已经从书院回来,正在温书。
想到商云柔虚弱躺在床上,像小猫一样哀弱喊着手指疼,而商时鸢安然无恙在这里看着书,商昌河顿时窜上来一肚子火气。
“你妹妹的手指疼成那样,怎么不见你去她院中关心关心?!”
商昌河大步上前,将商时鸢手中的书夺走。
商时鸢缓缓掀开眼皮,当即把书抢回来,眸光幽冷,“被砍了一刀还得去关心凶手,爹爹这心都偏到城门口了。”
商昌河:“你——!你现在就是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
商时鸢冷漠睨着发疯的商昌河,阴阳怪气道,“爹爹想让女儿如何说话?”
商昌河脸色气得涨红,想动手的刹那,沈醉之从屋内出来,“侯爷怎么想起来我这院里?”
不守着他心心念念的柔儿,来她这里现什么眼?
“夫人,柔儿如今身子正虚弱,正是需要药材补身子的时候,你怎能撒手不管?”商昌河的脸色微微好转了些。
沈醉之嗤笑两声,商昌河恬不知耻的程度,倒是让她越发开眼界了。
“夫人,你如今毕竟是府上的当家主母,若是柔儿真的出了事,对你和阿鸢的名声都没有好处,就因为姐妹之争,妹妹被活活打死,传出去不仅要说你治家不严,还要编排阿鸢就是个祸害?你让阿鸢往后如何抬头做人?”
商时鸢听到这话,顿时抬眼看向沈醉之。
沈醉之不在意商云柔,但在意商时鸢的名声,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往商时鸢身上泼脏水。
“我知道这些年你掌管侯府有功,侯府如今不似爹还在世时风光,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嫁进来受苦。”商昌河与沈醉之相处这些年,很了解她,在她面前也一贯会演。
“柔儿毕竟是咱们弟弟的血脉,事情不能做的太绝,若柔儿真的有什么万一,我如何对得起撒手人寰的弟弟?再说太子,柔儿真的出事,太子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到时候肯定会迁怒阿鸢,毕竟是储君,若他哪日真的登上帝位,我们阿鸢怎么办?”
沈醉之脸色越发沉的厉害。
阿鸢跟太子结仇,是最不值当的。
看沈醉之面容松动,商时鸢忙道,“若太子是这样公私不分之人,那大盛也算彻底完了!”
“你住嘴!”商昌河吓得脸都白了,“口出狂言!若这样的话被太子听到,你小命都难保!”
商时鸢冷笑两声,她走上前挽住沈醉之的手,“娘,你不必担心我,公道自在人心,世人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若不是商云柔先陷害我,她自己会落得这个下场?爹,你为了妹妹还真是不择手段,这么生气都能拉下脸皮来哄娘亲,这商云柔不会真是你的血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