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
沈老丞相看着依旧为文梅辩解的沈鹤年,气得唇瓣都在颤抖。
他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无脑的蠢货儿子!
自从文梅嫁入沈府,他便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对她言听计从,即便文梅做的那些事都上不得台面,甚至会有损沈家清誉,他依旧庇护,纵容,毫无底线。
“你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女人,可她呢?对你不过是利用,心里从来没有你!”沈老夫人指着沈鹤年的鼻子骂,“你真是……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此时此刻,沈老丞相和沈老夫人算是彻底看清了沈鹤年,都发生这样天大的事了,还要不分青红皂白为文梅辩解,看来这个儿子已经没救了。
“既然你执意要护她,今日我写下断亲书,从今往后,你沈鹤年与我沈府再无瓜葛!带着你的女人滚出沈府!”
“我家之之就算和离,她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名声也比文氏好听!”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面拦着之之和离。”
“断、断亲书……”文氏听到这话的刹那,浑身狠狠一颤,她当初嫁给沈鹤年,图的就是沈府的荣华富贵,图的是沈老丞相清名远扬,若沈鹤年被沈府赶出去,她往后还怎么做沈府当家主母?
“爹!爹!儿媳知错了,儿媳真的知错了,但……这一切都是家中爹娘逼迫的,儿媳也是不得已,这些年跟夫君同床共枕,我早已经忘却前尘,只把夫君当做我的天,一心一意待他,爹,你别写断亲书,儿媳愿意领罚,往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只跟夫君好好过日子……”
这话无异于坐实王正则所言一切皆是真相,沈柏不是沈鹤年的儿子,文氏在嫁给沈鹤年前,便已经不是清白之身,这在大盛,对男子而言,是莫大的屈辱。
“你说只想跟鹤年好好过日子,那你将沈柏逐出府去!”沈老夫人一提起沈柏就觉得痛心,之前一直以为他是沈府血脉,哪怕他吃喝玩乐,纨绔放荡,想着毕竟是自家孩子,沈老夫人又生气又无奈,如今得知竟不是鹤年孩子,一想到这些年为他收拾的那些烂摊子,沈老夫人就头疼欲裂。
“柏儿……柏儿是从我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啊!娘,您也是当娘的,你怎么忍心让我把他赶出府?”
沈老夫人差点被文氏这话气笑了,“所以,你还想让我们沈家替你养这个孩子?”
文氏跪着往前,“就算柏儿不是沈家血脉,这些年养在二老膝下,你们心中定是有感情的,如今把柏儿赶出去,这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爹,娘,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柏儿是无辜的,这些年他一直把你们当做亲祖父亲祖母啊!”
文氏几乎声泪俱下,她一定要留在沈府,她的柏儿也一定要留下,否则……否则……
商时鸢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眼神一寸寸暗了下来。
前世,她娘离世后,商时鸢被逐出侯府,她流落在外时,曾经听到过沈柏与太子一党的人私下有过来往。
皇上早就忌惮外祖在民间的声望,那沈柏又是个没脑子的,难免不是被人利用……
前世沈氏一族被流放,文氏带着一双儿女和离,轻而易举便避免了这场祸端,谁知道沈柏有没有跟太子通风报信,联手设计陷害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