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昌河自然不知道商云柔此刻脑海中在想些什么,他只觉得心中慌乱的很。
外头媒人喜气洋洋的声音传来时,商昌河才猛然惊醒。
他带着侯府的人前去迎接顾裴策。
远远便瞧见一袭黑衣,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慢条斯理往侯府内进。
“见过临安王!”
商昌河带着人上前去迎接。
顾裴策身后的缙云缙灵命人将带来的礼品放下,媒人欢欢喜喜走到商昌河身前,“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商昌河唇角艰难扯出一抹笑来,“王爷这是?”
媒人看商昌河揣着明白装糊涂,顿时拍拍大腿,“侯爷这还瞧不出来?王爷这是看上你们侯府的女儿,来提亲了!”
商昌河额角的冷汗更甚,心中近乎抓狂,临安王来提亲,他来找谁提亲?!
“王爷,下官有两个女儿,不知王爷瞧上的是……哪位?”
商昌河这话刚一问出来,商云柔那眼睛就亮了起来,满怀期待地看向顾裴策,即便她知道自己跟顾裴策绝无可能,因为他没有男主光环,但此刻女人的虚荣心依旧让她生出一抹期待。
“哪位?”顾裴策似乎对商昌河这话甚是不解,“在本王心中,侯府只有一位嫡小姐。”
这话落下刹那,商云柔脸色瞬间煞白。
只有一位嫡小姐,那就是商时鸢。
顾裴策这是在讽刺她商云柔名声败坏,是个亲娘不知廉耻的庶女,这辈子都休想成为侯府嫡女……
商昌河拳头紧握,“若是跟阿鸢提亲,王爷还是去寻夫人吧,如今下官做不了她们的主。”
顾裴策懒散坐在高位上,垂眼睥睨着站在不远处的商昌河,“做不了她们的主?那侯夫人不是还未跟侯爷和离吗?商大小姐的婚事,理应由侯爷做主才对。”
商昌河:“……”
他从顾裴策的话语中听到逼迫的意味。
顾裴策来提亲,如果他敢拒绝,顾裴策有的是办法让他痛不欲生,但如果他同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临安王,那就是跟太子作对!
眼下,商时鸢的这个婚事对他来说,就是烫手的山芋。
商昌河唇瓣笑意都在颤抖,原来这顾裴策打得是这样的主意。
顾裴策与太子是死敌,他们一贯跟太子走的近,顾裴策又如何会放过他?
商昌河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艰难从唇间吐出,“王爷恐怕不知,下官已经决定要跟夫人和离,且阿鸢自愿跟着夫人离开,从今往后,侯府与他们再无瓜葛!”
几乎从牙缝间挤出这番话来,周遭一众侯府的人听罢,全都是一惊。
侯爷这是下定决心要跟侯夫人和离了?
商云柔悬在心头多日的忧虑,此刻终于松懈下来,商时鸢她们目的达成,就不会再败坏她的名声,她便能在常春宴上力挽狂澜了!
“那本王怎么听说,侯爷不愿和离,逼迫妻女要将嫁妆留下?”顾裴策却没有作罢,而是继续逼问。
商昌河忙跪在地上,“王爷!那些谣言当不得真!夫妻和离毕竟是大事,这些时日下官一直在心中筹谋此事,断没有强要夫人嫁妆的意思。”
“如此看来,淮南侯还是有几分良心在。”
“缙云,听到了吗?”顾裴策挑眉,“侯爷说绝对不会要侯夫人嫁妆,快去将侯夫人和商大小姐请来,本王闲来无事,今日便做个见证,助他们二人和离。”
商昌河:“……”
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