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馒头,傅世安就是在欺骗他们。
“骗子!想不到一国储君,竟然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我们都快饿的走不动路了,还要被太子利用,真是心寒!”
“狗太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用这点稀汤寡水就想收买我们,败坏临安王的名声,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啊!”
骂声此起彼伏,比方才咒骂顾裴策时还要汹涌激烈。
顾裴策站在马车上静静睨着不远处的傅世安,看他气得额角青筋都要跳起来,目光淡漠讥讽。
百姓们失控地冲上去,将手中的碗都砸在傅世安的身上。
傅世安被砸到脑袋,痛呼一声,气得咬牙切齿,狠狠道,“把这群刁民给孤拦住!”
话音落下,傅世安便往孔刺史府内藏,刚跑到府门口,就听不远处顾裴策扬声道,“太子殿下,赈灾款已有下落,孔刺史人赃并获,你可还要继续护着?”
傅世安腿一软,顾裴策竟然查到了赈灾款?!
那孔刺史,岂不就彻底废了?
傅世安不敢回头,如雨般密的碗还在往他身上砸,他狼狈不堪地跑进府内,命人将门死死堵上。
“此番江南水患,朝廷拨了十万两白银治灾,孔刺史贪婪无度,将赈灾款全都贪了,以致江南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多日来,本王一直追查赈灾款的下落,如今已找到,交由渡城知府,知府会按照各家各户人口和损失赔偿诸位,助各位重建家园。”
顾裴策声线淡淡落下这番话,朝着地上的商时鸢伸了伸手,“阿鸢,上来。”
商时鸢握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两人一同坐入马车内。
百姓们还怔怔的,没有缓过神来。
“所以太子口口声声说定会查清赈灾款,也是诓骗我们的?”
“狗娘养的!这狗太子怎么如此黑心,处处欺骗我们!”
“真是苦命啊!大盛有这种黑心眼子的太子殿下,大盛要完啊……!”
“幸好有临安王,方才我们竟然信了太子的鬼话,怀疑临安王的人品,如今看来,只有临安王才是真为百姓谋福祉的!”
“若不是临安王,这笔赈灾款根本不会这么快被查出来,我们连活下去的银子都没有。”
“方才误会临安王,真是我们的不对。”
“这狗太子,诓骗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砸!将这府门砸破了!”
百姓们纷纷涌上前去,将那孔刺史的府门砸的哐哐作响。
府内,傅世安沉着脸来回踱步,他气得喉咙口堵着一口气,憋胀的疼,“这就是你的好计划!”
傅世安将所有罪责都推卸到商云柔身上,“你毁了孤的名声!”
商云柔:……!
“殿下!那陈淮南信誓旦旦说,一定会要了顾裴策和商时鸢的命,谁知道他竟这般没用,连顾裴策都杀不死!”
商云柔又将过错推到陈淮南身上。
“若是陈淮南计成,咱们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地步!”
傅世安越想越气,怎么他身边是一群废物,一个接一个,没有一个能成事的?
实在气得要疯,傅世安将所有能砸的,全都扔在地上砸的稀烂。
“殿下!那群百姓们太疯了,他们快要把府门撞开了。”外头小太监进来禀告,语气慌乱极了。
傅世安豁然起身,“这里不能再待了!回京!孤要回京!”
反正父皇也是护着他的,就算顾裴策再有理有据又能如何,父皇还能杀了他这个亲儿子不成?
傅世安想着,速速命人去收拾东西,如丧家之犬般匆匆逃离渡城。
傅世安离开的消息很快传到顾裴策这边。
渡城知府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将赈灾款一一发放下去。
“王爷,傅世安回京后,肯定会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往你身上泼脏水……”商时鸢最担心的还是这点,他们的敌人,毕竟是皇帝。
皇帝的命令是让傅世安查清孔刺史的案子,但顾裴策根本没有听从命令,反而私自将孔刺史运回京……
若皇帝真的要追究下来,顾裴策就是抗旨不遵,是大罪。
“别担心,本王早有安排。”
至于是什么安排,这次,顾裴策没直接跟商时鸢说,而是让她先回府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东西收拾好。
商时鸢带着她的人来到府门前。
顾裴策的人已经整顿好,缙灵和缙云坐在马车前,后面则是数十亲卫。
商时鸢往前几步,她在纠结,是去自己的马车上,还是去顾裴策的马车上。
“阿鸢。”就在商时鸢心头纠结时,顾裴策掀开马车帘子,那双深眸望向她,目光示意她过去。
商时鸢眸子弯起,朝着顾裴策过去。
等坐上马车,顾裴策收回幽幽望着从马车外走过的寂风,眸光晦暗几分,“你要带着他回京城?”
商时鸢这才想起,这几日忙,都没机会与顾裴策说寂风的来历。
她将来龙去脉告诉顾裴策。
顾裴策听完,眉梢微微挑起,语气有几分令人辨不明情绪的怪,“那倒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