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张嘴,就是这张嘴害死了我们一家人,就是这张嘴让我害死了我爸妈——我现在就把它切下来好不好?这样以后你就不能再出去骗人,我也不用再从你这张嘴里听到任何让我感到恶心的话了,你觉得怎么样?”
钟康被掐着脖子无法顺畅呼吸,脸都憋成了猪肝色,马上就要嗝屁了,当然不可能回答它的话。
杨筱雪因此更加愤怒,把人扔在地上,狠狠踢了几脚,然后又不尽兴似的抓着钟康的头发,另一只手的手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闪着森寒的光芒。
“切下来吧,我受不了了,看着它我就不高兴,我还是把它切下来吧……”
钟康终于被松开脆弱的脖子,还没来得及深吸几口气,又被提起来要切了嘴巴,顿时吓得刚才憋成猪肝色的脸都瞬间苍白。
他拼命往后缩,终于接受了现在的一切都不是梦,哭着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杀我!”
求饶还不够,他连滚带爬跪到杨筱雪脚边哐哐磕头,短短几秒就把头都给磕破了。
“啧啧啧……”
一只红色的蝴蝶不知从哪里飞来,扑闪着血色的翅膀悠悠然停在了杨筱雪的头顶,口吐人言:“你看,人就是这样的。”
“为了权势和金钱,他们可以泯灭人性,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为了活命,他们也可以痛哭流涕高呼自己有罪,妄想用轻飘飘几个字就把别人一辈子受的苦一笔勾销。”
“他们自私、冷血、残酷,自称高等,却比这世界上任何一种野兽都卑劣。”
“这就是人,一个不配存在于世的物种。”
钟康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杨筱雪扯扯嘴角,语气冷酷:“你说的对,人都该死。”
钟康现在对“死”这个字敏感到极点,特别是当这个字是从杨筱雪口中吐出时。
他浑身抖如筛糠,尽管已经恐惧到无法正常思考,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还是让他下意识冲上来抱住了杨筱雪的脚。
他仰着头,明明害怕到浑身发抖,连杨筱雪的脸都不敢直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深情似水:
“我错了!小雪,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那么对你!其实……其实我是爱你的!我一直都是爱你的,是外面那些女人贪得无厌勾引我,让我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情!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爱你的!……”
“……”
杨筱雪低着头,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男人,看了好久好久。
然后,它忽的笑了。
笑得温柔又残忍。
“是吗?”
“……那你就去死吧,好不好?”
它凭空变出一把漆黑如墨的尖锐物体,笑得异常温柔。
“你这么爱我,一定不会拒绝的对不对?”
寒光闪烁!
“啊啊啊啊——!!!”
今夜无眠,丧钟为谁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