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

向竹青打了个招呼，启明盘腿坐在牢房外，平视灰色半龙：“吃过了么？”

面对启明的嘲弄，脸颊覆盖黑色鳞片的半龙没有做声，将头低下，埋在膝盖里。

双方已是死仇，那便无话可说。

跟着启明的死牢看守皱眉，这年轻人可是拿着浇火者的身份凭证，身边还跟个熄火者。

这来探监的年轻人来头不小。

哪怕没有什么灵质波动，实力不算强大，也不是如他这样的看守能得罪起的。

他按动手中开关，钉在竹青身体里的封灵针猛然震颤，刺激这半龙愈加瘦弱的身体。

“啊！”

钢铁牢笼中传来竹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她四肢扭曲，面容痛苦。

旁边的囚室里被关押的囚犯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便马上回首，漠不关心。

这在死牢中是常事。

静静地看了一会在地上打滚的竹青，启明挥手，让看守停下。

惨叫声停止，牢房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竹青的嘴角溢血，吐出几颗崩碎的尖牙。

启明看着默默坐起来的灰色半龙，问道：“现在有什么想说的么？”

后者不语，只是咬牙，准备迎接下一次刑罚。

看守不悦，他拿出开关，准备让这不知死活的囚犯知道为什么花儿这么红。

这一次时间可不会这么短暂了。

启明摆手，让看守停下来。他从看守的手上接过控制封灵针的开关，放在掌中上下抛掷。

竹青畏惧的盯着启明手中的开关，这几天里，她因为封灵针吃了不少的苦头。

“人家既然不想说，我们又何必强求么？”

启明像是有些遗憾，他从口袋中拿出停止计时的怀表，打量两眼后，将怀表重新揣兜里。

他站起身，就要离开竹青的牢房。

“那是，什么？”

灰色半龙总算说了启明来这里的第一句话，她盯着放怀表的衣兜，目光犹疑。

启明站定，知道鱼已经上钩：“这是衬衫，你没穿过么？真可怜，你们教主都不发工服的么？”

“我是说你刚刚拿出来的。”

竹青手脚并用，拖拽着沉重锁链，来到牢房门口。

她抬头，看向启明问道：“是怀表么？”

随着囚徒的动作，绑住半龙锁链的另一端被固定在墙上，上面刻画着繁杂的纹路。

启明不习惯俯视别人，他蹲下身子，与竹青平齐：“嘿，不告诉你。”

竹青满是灰泥的面容又暗淡几分，她刚刚没看清，于是恳求道：“求你了，那是什么？”

少年装模作样的犹豫片刻后说道：“我之前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一时间，灰色半龙愣住了，她没想起来启明之前有问过问题。

“吃过了么？”

启明重复之前的问题。

就这个么？

竹青语气有些迟疑：“还没有。”

穿过牢房的缝隙摸了摸灰色半龙的头角，启明拿出口袋里的破损怀表丢到竹青面前。

强忍住将角上的手咬碎的想法，囚徒连忙捡起怀表，表情有些迟滞。

她好像在回忆什么，就听见启明说道：“那是教主的表。”

收回手掌，启明仔细的注视着竹青面色变化。

她好像在哭。

将头低下，竹青又问道：“他怎么样了。”

启明不答，反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看着启明和囚徒的互动，袁媛若有所思，这是在一步步打压这半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