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成王送来的,担任着监视婉宁的工作,具体点就是把婉宁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成王,并且还要让婉宁更加依赖成王,企图让婉宁忘记是她的好哥哥是她为质的罪魁祸首。
那侍女一直看着云归的表情,企图找到她突然发难的原因,但是云归根本就不看她,只是看着自己刚刚才泡过牛奶的手。
果真是纤纤素手如霜雪,好看的紧。
忽然间那侍女跪着爬到云归的脚边,牵着云归垂落在地上的红色裙摆,“公主……”
还没等她说完,云归直接把她握在手里的衣角抽了回来,像是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然后冰冷的东西落到了侍女仰着地脸上,她抬头看去,发现婉宁原本戴在头上的那个妖艳的金簪不见了。
下一刻,一抹金光射入侍女的眼里,是烛光照在金赞上面反射出来的。
“你是哥哥派来的吧,别说你了,整个公主府大半都是吧。”金簪在侍女的脸上滑来滑去,好像在找到那里的地方是更加好下手的。
以前婉宁也不是没有责罚过这个侍女,但是没有一次是这样让侍女恐慌的。
“怎么?是想要控制我吗?还是说这样可以抵消他作为将我送去做质子的罪魁祸首的愧疚?”
云归手里的金簪抵在她的脸上,一用力,微微渗出血来。
侍女身体开始颤抖,强自镇定,想要用成王威胁云归,毕竟云归只是一个公主而已,怎么样也会畏惧拥有兵权的成王的。
只要过了这一次,云归的命运就在她手里了,她要在成王面前上云归的眼药,谁让云归敢让她的脸收到损害!
她还打着帮助成王之后成为成王的宠妾,甚至是成王妃的美梦呢!
啧,演技真差。
云归内心暗叹,这人说心机浅吧,又敢用成王威胁她,说这人心机深吧,那面上的表情明晃晃地让云归知道了她的打算。
云归把金簪直接丢到侍女身上,侍女一愣,看向金簪,只觉得云归只不过是一个纸老虎罢了,纵使知道她是成王的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她手里握着金簪,跪在地上看着云归站起身来绕过贵妃榻和屏风朝着里面走去,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那步伐没有之前的虚浮,实打实的,那暗红色的外衣拖在地上,云归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恍惚间侍女觉得云归的身后出现了一抹虚影,但是她看不真切,只觉得这背影很是霸气。
在她出神间,她听见云归说了什么话。
没听太清,大概是叫什么人吧,她还疑惑这里只有她和云归呢,也没有别的人啊。
为什么要叫……叫竹影呢?
她也不叫竹影啊?难道是公主想要给她改名字?
然而,下一刻,侍女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随后一块手帕被塞进了她的嘴里。
“唔唔!”
她唔唔出声,倒在地上,终于看清了来到她面前的人。
那人穿着黑衣,腰间别着一把剑,看着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
“铮!”长剑出鞘,散发出凌冽的寒光。
一挑,一边放着的双鸾牡丹穿衣镜上面染上鲜红,侍女瞪大的眼睛还来不及闭上就再没了声息。
拖动东西的声音传来,然后一只握着毛巾的手出现在镜子上面,随后穿衣镜上面没了鲜血。
只是那双鸾鸟的眼睛上面因为做工工艺问题,竹影擦不到,所幸也看不太出来,竹影就没管。
眼睛鲜红的鸾鸟看起来有种别样的美感。
竹影解决完所有事情,给自己换上侍女服饰,坐到了云归床上方的房梁处,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只有云归清浅的呼吸声,还有蜡烛燃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