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深知,当一名女子愿意穿着你送她的衣服并且为你悉心打扮的时候,接下来提出一些稍稍过分的要求时,对方多半也不会拒绝。
比如就蹭蹭,不进去。
这是假话,但岳灵珊还是信了。
第二天一早,魏武脸上止不住笑意的从岳灵珊的房间里走出来,眼角飞扬,笑容可掬的脸一看就是喜气临门。
但他似乎最近走霉运,每次这样出门的时候,都会撞到晦气,比如昨天带来“坏”消息的曲非烟。
比如一脸“天崩了”的令狐冲。
“你,你怎么会从小师妹的房间里……你把她怎么了?!”令狐冲霎时间红了眼,只当魏武是靠着武力强逼了小师妹,左手拔剑,愤愤然怒视魏武。
“可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关我的事?”
魏武居高临下俯视着令狐冲,眼里的轻蔑和冷漠丝毫不做掩饰,以往他的实力不足,只能够低调发展,如今干掉风清扬,确认了他的实力在江湖上哪怕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他的态度也随之变得强硬。
没变强之前我不能恃强凌弱,变强之后我还是不去恃强凌弱,那我不是白变强了?
“你!”令狐冲越发坚定自己心中的念头,一声怒喝便要冲向魏武。
但却被人及时喝止住了。
“住手!”
在华山,能够让令狐冲令行禁止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岳不群,已经躺板板了,另一个则是宁中则。
宁中则头盘飞云髻,三只雕花木钗斜斜插入,容光焕发的脸上肌肤鹅白,重新焕发了第二春,美得飒爽,身上一袭水蓝色宝衫长裙,裙摆遮过脚面,但并未触地,行走间可见一双绣着石榴花的绣鞋在石阶上翻飞。
美中不足的,应当是她腰间颇为简陋的麻布束带——按照规矩,现在的宁中则是不能够穿如此耀眼的衣服的,但她既然穿了,也只好用这黄麻束带权且赌一赌风言风语,就当她还在给岳不群守寡吧。
宁中则也是一流高手,虽然算不得个中翘楚,但用轻功腾挪在华山上,也是格外的灵活,没用几个呼吸便拦在了令狐面前,抬手打落令狐冲手里的剑,冷声呵斥道:“冲儿,你怎敢拿剑对着掌门?”
“师娘,他从小师妹的房间里走出来,我怀疑他,他对小师妹有了不轨之举!”
令狐冲双眼意欲喷火,但面对冷下脸来的宁中则,他还是低下了头,像是犯错之后等着惩戒的孩子。
宁中则身子微颤一下,目光为之失神一瞬,虽然从昨夜魏武没来找她时便有所猜测,所以才一大早赶过来,但是当真的确定了这件事,她不仅不意外,甚至还有种轻松。
她明白眼下魏武虽然对自己“情有独钟”,但实际上自己并不具备叫他迷恋的资本,正如他开口索要岳灵珊,即便他嘴里说的天花乱坠,说到底也不过是对自己厌烦了,想图个新鲜。
身为母亲,宁中则有一百个理由拒绝魏武,有一千个理由恨上魏武,有一万个理由去杀魏武。
但是作为华山派最后,也是唯一的顶梁柱,她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就算她反对,难道魏武就不会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