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拯救九黎?”黎烨跪在地上。
巨人蹲下了身子,望着黎烨。
“钟山,烛阴。”
“烛阴在哪?”
“北方极寒之地,极端的自然条件你可能会冻死的。”
黎烨抬起头来,望向巨人,巨人也看着黎烨的双眸,在眼泪之上,是钢铁般的眼眸。
在北线,夏耕和房雪继续斗争着。两人已经很疲惫了,房雪大口喘着粗气。
“夏耕,我们也撤走吧。”房雪喘着大气说。
“好。”
忽然,突出冲出形状似马的妖兽,身上长着鳞片,一跃而起,向着夏耕冲去。
“夏耕!”房雪焦急的喊着。
夏耕急忙往后一躲,躲开了吼的攻击,吼猛地落在了地上,庞大的身躯震地大地上的灰弥漫在周围。
夏耕急忙转过身子,锁定了。吼作为目标,吼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只是嘴巴像是要张开。
“小心!”房雪冲着夏耕喊着。
夏耕几乎马上就要冲到吼的脸上。吼大口一张,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团烈火,夏耕没来得及躲开,火已经蔓延到夏耕的脸上,夏耕的半边脸已经被烧成焦黑。
夏耕倒在地上,抱着脸,翻来覆去,痛苦地呻吟着。
“夏耕!”房雪被其他妖兽拖住抽不开身,房雪也不管了,撒开手就向夏耕跑去。
吼步伐缓慢地向夏耕走去。
房雪背后的妖兽猛地向房雪奔去,猛地扑向房雪的后背,房雪被扑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房雪痛苦地望向吼慢慢走向夏耕。
吼张开了血盆大口,慢慢要将向夏耕的脖子去。
房雪的手向夏耕的方向伸去,实现渐渐被妖兽遮挡。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求求你了……救救夏耕吧……”房雪的声音被压地很小,哭着嗓子说道。
望着似剑锋般尖的吼的牙齿,夏耕慢慢闭上眼想着:就到这里了吗,我还有好多事没完成啊,北方的长城还没夺回来,污秽妖孽还没有除尽,家里的枇杷树结果了吗?不知道爹去哪了,这就是我的最后了,希望在我死后房雪能够幸福,九黎的苍生能够幸福就够了吧。
黎烨独自走在前往钟山的的雪路上,大风吹起的雪花像是柳絮在风中凌乱,地上是厚厚的一层雪,地上是黎烨踩出来深深地印记。
黎烨的右手伸在额前,砥砺着风雪前行,黎烨逆着大风前行,所以走地很慢,满天的雪花吹的黎烨睁不开眼,连同黎烨的脸也被冻地发紫。
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冰花在黎烨的眉间,路边上的树间凝结成冰。
这煞白的天地间,像是那平静的湖面,倒映着一切事物的影子,是那善的,恶的,不堪入目的,是那痛苦的,挣扎的,顽强的,也许从诞生以来,人生本就是一场风雪,是绝对的悲剧,是痛苦的悲剧,是难以忍受的悲剧。最痛苦的,是最清醒地活着。最伟大的悲剧并不是多么痛苦的活着,多么失败的人生,逝去了多少美好,丢失了多么不可割舍的爱情,而是就算会痛苦也要不停反抗,那是破坏的、摧毁的、暴力的、创造的光明。不是理想的光辉,而是绝对的悲剧也要快乐并孤独地演绎。
黎烨身子都已经在发抖了,嘴唇冻地煞白,微微颤抖着,黎烨只是凭着意志力不断走着。
可老天总是无情的,雪崩也是无情的,轰轰烈烈像是天崩地裂,冰雪飞舞,将大地一分为二,雪崩将一切都淹没了,包括黎烨。
黎烨痛苦地睁开眼睛,挣扎着从雪里起了身。天已经亮了,太阳下的雪地仿佛白色的沙漠。
在经历不知道多少痛苦以后,黎烨终于爬上了钟山,黎烨实在困地受不了了,便躺在了地上睡着了。
等他睁开眼时,烛龙正弯曲着身子端详着黎烨,黎烨被吓地往后一坐,又连忙往前面爬了几步。
“求求您,救救我们九黎和奴隶吧。”
“他们都说您是那太阳,会照耀世间污浊。”
“不去。”烛阴满是同情地说道,但又扭过头来。
“为什么啊?”
“老夫身子太长了,体型太大,再过不久就会遮挡日月了,生灵们可遭不住这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