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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街十七巷。
昨夜院子中三个人的战术讨论到了最后就变成了行酒令,他们三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风格,空荆溪是最豪放的,拎着酒壶一只脚就踩到了桌子上,余半山情绪来得慢,但酒喝多后也就跟空荆溪交战在一起,原心池本以为是行雅令,但当“喝酒像喝尿,喝尿放不倒!”的句子从空荆溪嘴里蹦出来后,原心池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整夜都磨磨唧唧得被空荆溪嘲笑,而余半山后来抱着酒坛想起自己的妻子,也鬼哭狼嚎起来,空荆溪觉得没意思,便跳上树枝一个人对月喝酒了。
后来夜深的时候,李山寿从房间里出来看,看到余半山正拉着原心池说话,空荆溪一个人躺在树枝上呼呼大睡,也不会掉下来。
李山寿觉得有意思,就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然后他忽然想到安池乡听得那段演义,便问说余先生你知不知道后半段的故事,余先生说这些年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卖花,故事什么的早都忘光啦。李山寿有些失望,随后想起来要去找空荆溪拿钱,他就爬到树上去试探空荆溪是真睡还是假睡,毕竟有发生过他不给钱而假寐的事,结果是李山寿判断不出来,索性他就偷偷要去解空荆溪的钱袋,这个时候他被空荆溪一个翻身给掀了下来。
他气得够呛,知道自己不是对手,闷闷地回房间睡觉。
李山寿醒来的时候,原心池在院子中刚收拾完,正在洗漱。
见到李山寿来,他在水池边让了个位置,并示意说旁边打得井水可以随意用。
李山寿点头道谢。
两个人在清晨的阳光中漱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原先生,昨夜说你是要成亲了吗?”李山寿想到余先生昨夜喝醉非要提前给什么贺礼的事,结果从怀里掏出一只猪肘子。
原心池笑笑:“是我父母介绍的姑娘,我们见过一次了,一起去游湖,然后便定下了日子。”他看着树枝上还在睡觉的空荆溪,“也恰巧是那时候认识的空先生……实在过去很多年了,我一直在忙,但我想不能辜负了她,所以这次之后,就算再忙也要挤出时间成亲。”
“恭喜,恭喜,”李山寿也笑。
“我们成亲的地方就在即墨城,届时你若是有空,和你的师兄老师一起来,我请你们喝酒,”原心池拍了拍他肩膀,认真说,“无论是西河乡还是这次的事,都多亏你们的帮助。”
李山寿点点头。
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回头一看是余初正拉着木头不让他走,而木头手里正挥着一张纸条大吵大闹。
“怎么了?”
原心池皱了皱眉,走过去问。
余初拉着木头,怒气冲冲地说:“他要出门,你看他手上的字条吧!”
原心池看了眼木头,一夜的相处让他没了对未来君主的照顾,知道对付这个孩子必须强硬。
他抓住木头的手,劈手拿过纸条。
上面以极难看的字迹写着:[女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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