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舅,您怎么来了?”我吃惊的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家里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大舅嘴里叼着一只烟斗,不知又从哪弄来的新玩物,继续生气地说道:“你别以为你在学校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我在北京可是有不少眼线,出去玩出了大花样吧。”边说边走到病床旁,看着他愤怒的脸在抽搐,从小到大在家最怕的人就是大舅,我生怕他突然给我来上一耳刮子。
“舅舅,这也不是我安排的,我真的很无奈,我那个老师简直是蛮不讲理!”我辩解道。
“别说了,细节我都知道了,有人早就来给我通风报信了,你爸妈那边我还瞒着,千万别露出了马脚!“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大舅是省里的干部,级别不高,脾气却是出了名的大,再加上资历老,一些领导都只能让着他,对于他知道我在北京发生的一切,我一点都不吃惊。
我连忙撒娇:“舅舅,我也几个月没回家了,这不也好好回来了嘛,这医院我也不想躺了,您还是赶快带我回家吧,我想吃老妈做的饭菜了。”
“回家?回什么家,现在才几月你就回来了,还没到毕业的时候,生怕你爸妈不够担心么,先干活养自己去,给你安排了一个电视台,我邢文军别的本事没有,你这北京回来的大学生还是值这个价的,不想在医院呆就快收拾了走。”他怒道。
听到电视台,我眼睛一亮:“舅舅您真是太好了,是新闻编辑还是记者呀,实在不行摄影师我也能干,以前都学过。”
“想得美吧你,我可是托了好多关系才给你安排上,去办公室给我端几个月的茶再说,别说了,腿还没断吧?”他回答。
我连忙从床上飞跃而起,提着包就乖乖跟着舅舅去办理了出院手续,走到楼下,单位司机正在一台黑色桑塔纳中半躺着等我们,一路上我好奇地问着:“电视台是省台还是市台啊,我这九十年代末的大学生应该还是配得上这工作吧?”
“去你的,有地方工作就够了,今天是星期天,就甭去闹腾了,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安顿好了明天一早去报到。”说着便把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里头是钱和介绍信,到了单位招子放亮点,苍蝇再小也是块肉,好歹也是国有单位,别丢了你舅舅的脸。”
我连连点头,车子几个来回后来到了一堆破旧的筒子楼之间,舅舅拿出腰间的传呼机看了看连声说自己还有事,让我自个去收拾房间,车子嗖的一声就走了,我吃了一鼻子的汽车尾气,心说还不是你那些麻坛战友在呼唤你,看着眼前的老旧房屋,陷入了郁闷之中。
这楼是以前的老单位宿舍,重新分房后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只剩一些附近单位新进的年轻人和不舍得搬走的老家伙,我看了看钥匙上的“302”几个字,刚准备上楼,却冷不丁看到门口标示着302的信箱中有一封信,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没这么简单,连忙伸手抽了出来,这一看差点没吓得往地上一躺。
信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胡有幸”三个大字,我心想这老狐狸也太神通广大了吧,我还没入住就找到我的地址了,不过想起刚刚舅舅说他在北京的一些关系,他和老胡之间必然有过交流,便不再多想,夹着信封一溜烟就跑上了楼。
拧开房门也顾不得满屋子的灰尘了,一屁股坐在书桌前就拆开信读了起来,优美的赵体行书,是胡教授的字无疑,我仿佛又看到老胡戴着眼镜在黑板前讲课,慢条斯理地像我说道:“小章,老师确实迫不得已地隐瞒了很多事情,为了解开你的心结,我现在把我知道的一些情况都告诉你,希望你能够接受。”
我心想得了吧,又是这一套,每次都是瞒来瞒去,哪次推心置腹地告诉过我真相,却依然认真看起信上的字来:“我的老师,是一位专门研究”灵石“的历史学教授,在他翻遍史册,并在总结前人的经验下,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灵石“的技术早就被我国古代统治阶级掌握,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晏子使楚》中的和氏璧,这块玉璧便是由灵石制成。
秦王制六合之后,作为皇权至上的象征,和氏璧被打磨成了所谓的传国玉玺,中国古代统治者非常看重自己的权力象征,夏商周时期的天子视”九鼎”为生命,同样是这么个道理,而之所以传国玉玺有这么大的价值,除开它由是世界上最名贵的一块玉料外制成,更重要的是统治者发现了隐藏在它上面的特殊能力——精神控制,当然这种能力也不是万能的,那些该灭亡的朝代照样还是灭亡了,人不能阻挡时代的潮流。
我心头一惊,想起那天那只巨狼脖子上挂着的蓝色玉石,那野兽明显受到了精神控制的影响,而谭坤曜手中的玉玺,难道那就是已经失传的传国玉玺,可是根据史书记载,玉玺不是在明代靖难之役后,随着逃出南京城的建文帝朱允炆一起消失在世间了么?心里带着这些问题,我将信将疑地把胡老师的信继续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