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暴龙被绿皮硌断了牙,或者是绿皮骨骼破碎的脆响,特利波没全指望暴龙,他在这个瞬间靠近绿皮,用尽全力捅向蜥人在绿皮身上留下的伤口。
相持了一瞬的战矛和石斧脱离,同步刺向绿皮,和灵蜥的骨剑双双刺入绿皮的身体。
特利波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向上的巨力,又察觉到另一道相反的,往下的力道——暴龙咬紧绿皮的上部,猛然抬头,蜥人则全力下压住绿皮的身躯,两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短暂角力,特利波明智地抽剑退走,防止误伤。
这样血腥野蛮的正面战场不是他的舞台,有的只是力量和力量之间的对撞。
就在他后撤的下一刻,兽人战将的躯体上下分离,内脏器官组织和漫天血雨顺着暴龙抬头的动作撒向大地。
正在赶来的绿皮们困惑地看着这一幕,甚至有兽人小子忽然捂住脑袋,痛苦地跌在地上,像是在这一瞬体会到了撕心裂肺的剧痛。
特利波感知中的所有绿皮都停顿了一个瞬间。
它们的劲头溃解了,仍然有勇敢的绿皮继续作战,然后无力地倒在暴龙和蜥人高效的杀戮下。
有近一半绿皮似乎忘了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它们迟疑后或是随兽人小子向敌人发动冲锋,或是成群地溃退。
当局部溃逃出现时,就意味着全面崩盘不远了。
绿皮显然没有高素质的基层军官,也没有非同寻常的纪律,唯一能维系它们共进退的老大已经身死,残存的绿皮只是在虎头虎脑地漫游罢了。
战场边缘的绿皮挠着头皮思索发生了什么,不再有吸引它们聚集的力量。
更远处的绿皮直接散了伙,有些还在前进,有些直接原地找个凉快的地方躺下准备歇歇,还有一部分则四散离开。
还在亚科特尔外围丛林的绿皮没能将勇气维系下去,很少有恢复思考的生灵能无视一头神出鬼没、无法抗衡的超巨型怪兽。
正在和蜥蜴人展开巷战的绿皮没了后续补充,先行部队被灵蜥的一次次反击逼退,巨蜥和巨兽的猛袭夺回了沦陷的街区。
随着最后一批绿皮被防御者逼入绝境,巷战步入尾声。
......
特利波率先回到城市,他有很多事得处理。
绿皮的尸体、阵亡者、损失的禽类...
他先是在内外城交界的广场召集了亚科特尔残存的有生力量,初步清点了人数。
只剩下了3245只灵蜥,蜥人算上伤残还有106位,巨蜥死了两头,余下的98头全都带伤。
精灵还活着,正坐在广场边缘看着布满血污的街道。
没一会儿,1200只新生的灵蜥从内城赶来,还有500位蜥人。
任务完成了,看来绿潮确实溃散了,只需要警惕存活的绿皮再度凝成一股。
它们不能歇息,必须立刻趁胜追击,不给绿皮反应的机会。
一道道命令被下达,新生的蜥人和灵蜥中的健全者全被派去清剿丛林中的绿皮,特利波奔打算亲自带队,不过骑着暴龙缓缓靠近的疤痕者让他有了另外的选择。
灵蜥们以极高的崇敬望着浅白色鳞片的蜥人,白色鳞片在蜥蜴人社会意味着神圣,白化的冷血种是古圣的宠儿。
这位蜥人的头冠更大,凸显着兽主伊奇的垂青,它的爪子更锋利,脚掌隐隐还有水生结构...诸多特征都是背负着古圣福佑的证明。
“告诉我你的名字,士兵!”特利波既不恭敬,也不拘束,冷血种自有一套严苛的秩序,无论疤痕者有多强,作为看守者的特利波都有资格命令它。
当然,疤痕者可以拒绝灵蜥官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