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想法,那头恶魔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也许它确实被物质世界限制了,它的目的一定不能被达成。
要是让它成功打破限制,在场的诸位谁都跑不了...那是一头状态完好的大魔。
特利波靠近芬努巴,希望精灵能周旋一二,打消凡人愚蠢的想法。
之后的事他就没关注了,他在饱经磨难的小镇中徜徉,想要找到一两例患者的症状——奇怪的很,目前没有感染者。
天上挂着两轮月亮,白色的吉月,人类又把它叫做曼纳斯里布,意为海神曼南的挚爱,它是行星自然的卫星,在各个文化体系中都有相关神灵指代。
绿色的邪月莫尔斯里布,也就是灵蜥口中的混沌之月,它的得名和死神莫尔息息相关,人类一厢情愿的认为它是死者之神与生者之间的战争导致的后患。
我们都知道真相,可怜的莫尔只是不幸被挂了名。
邪月没有固定的运行轨迹,因为它是介于“不存在”和“存在”之间的,灵蜥观星者无一例外都认为它是活物。
现在它得意洋洋地压在吉月上空,明亮的绿光盖过了纯净的月光,似乎在述说着正不胜邪。
它快满月了。
这不是个好消息,混沌之月满月就是入侵的征兆,各地的混沌生灵都会躁动。
大概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时间很充沛。
颓废的月光笼罩在死寂和荒凉中,偶有一两声“吱吱”低语搅破安宁。
曾经热闹的市集空旷若鬼蜮,由于人类肆意挥洒火焰来对抗鼠群,遗物和废弃的马车车厢屡见不鲜,也能从焦黑里找到骸骨和未灼透的肢体。
他着重观察着老鼠的异动,以及安置“吹笛人”的偏远小屋。
恶魔没有丝毫异常,就像个凡人一样进行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它的左手像是被烫伤了。
特利波再次潜入下水道,在鼠群中逆流而上。
他总感觉是鼠人干的好事。
但是他搜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鼠人的痕迹,反倒是隐隐有纳垢恶魔的臭味。
在老鼠都避让的区域。
管道中游曳的阴影微微晃了晃尾巴。
沿着排水系统走到城郊,攀附在管道上的苔藓略显枯黄,生物的直觉驱使特利波避开它们,它们对他的身体有害无益。
再往前的排水管道中没有生命存在,不,存在亿万个看不见的小生灵。
特利波在影化的状态中封闭七窍,小心翼翼的继续深入。
他借着对气流的判断复原出环境中的一切:
下水道交汇处连成的宽阔空间,摆满了一排排床铺,床上躺着或大或小的尸体,而且有规律地出现损耗,最靠里面的一张床空无一人。
这里存在浓郁的纳垢腐蚀,像是有一头恶魔在这儿安家做了生化实验。
它应该才是幕后黑手。
它去了哪?试验完成了吗?
还是说...试验正处在实践阶段,眼下它正躲藏起来记录数据?
那奸奇恶魔来是为了什么?
对了!衰朽之父和大欺诈者乃是死敌,祂们之间的仇恨远不是区区凡物能比的。
假设世界是棋盘,凡物是棋子,祂们就是对局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