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氛围显得剑拔弩张。
稍有不慎,三人就会产生一场战役。
好在李二牛比较理智,知道双拳难敌四手,他家就他这个独苗,打不赢李大俊他们两兄弟。
要知道,由于农村人经常干农活的原因,手脚上的力气可不小,稍微出手重一点打在人身上,那便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现状。
尽管李二牛的心中比较暴躁,也不得不在这次一触即发的无形的交锋中,败下阵来!
李二牛冷“哼”一声,移开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转向别处。
“走了,回家!”
李大俊也没在意李二牛那副不甘心的神情,而是迈动脚步,背对着弟弟李二俊说道。
李大俊他们刚走了一段距离,接着又走了一些人。
毕竟,李建国家的文化事,在他们看来没什么意思,聊来聊去,也说不上来什么,甚至还没有村里那家男人看中那家女人的八卦有趣。
再加上,天边村头的方向,飘来了一大片乌漆漆的云朵,看样子是要下雨的趋势,所以,也就是没了兴致。
......
下午四点左右。
三尚村的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厚重的纱幔遮挡,不透一丝阳光。
此时此刻,村中央水桐树附近,之前那些议论纷纷的身影早已了无踪迹,只留下猛烈的疾风吹过树枝丫,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附近的房屋,偶尔传出几声鸡鸣狗吠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却也很快被阴冷的风卷走。
小院.门口。
站在附近的李建国,额头上那已长到眉头间的长发,在风中毫无章法地舞动起来。
此外,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担忧的神情,眉头微微皱着,对着大舅哥他们劝说道:“要不等会儿再走吧,别走到一半的时候,下雨了!”
“没事,我们走快点,不耽误。要是半路下雨了我们就在路上找户人家,避一避。”大舅哥干脆利落地说道。
从乌云的颜色和广度来看,注定这不会是一场小雨,反倒有点像一场长达几个小时的大雨。
所以深知这一点的大舅哥,知道不能留下来,只能迅速回去。
下一秒,大舅哥毫不犹豫地转身领着众人两步并作一步走了,看起来有点小跑步的趋势。
见到这一幕的李建国,不禁无奈地吸了口气,闭上了嘴,咽回去已到喉咙间,想要再次劝说他们留下的话语。
接着,他望着在风中急匆匆离开的那些背影,心里不由地祈祷:“希望这场雨慢点来!”
天上风云.变幻莫测。
谁也不知道,这一场早已蓄势待发的大雨会在什么时候落下。
大约十分钟后,密密麻麻的雨滴,随着阴冷的风倾泻而下,其中掺杂着一些雪白的光点。
很明显,这是一场雨雪交加的坏天气。
雨滴落在房顶那深灰色的瓦片上,响起了清脆的声音;落在房子周围那土黄色的外墙上,加深了风雨的洗礼;落在小院那片展现在天空下的泥土地上,洗掉了纷乱的脚步......
堂屋门里,坐在桌边烤火的李建国看到外面那被一片朦胧笼罩的世界,脸上不由得有点担忧,嘀咕道:“下雨了!不知道舅哥舅嫂他们有没有回去?”
坐在李建国身边的梁月月闻言,宽心地说道:“按照我哥他们之前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
听到这话,李建国微微转头,看着自己的媳妇,淡淡地说道:“但愿吧!”
......
又是新的一天。
这天,一大早起床的李建国,顿时感到一阵异常的冷空气,全身不由得一颤。
这种情况,不用想,就知道房间里的煤炉火熄灭了。
迅速穿好衣服,李建国从房间里出来,正好跟在开堂门的父亲李大奔打了照面。
开门后,首先是一片白蒙蒙的世界映入了李建国的眼中,在雾气的笼罩下可见度不会超过两米。
此外,大雾里似乎夹杂着朦胧的小雨,似乎昨天的那场雨还没有下完,连续下了十几个小时。
随着目光四处游走,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些泥土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冰晶和点点冰霜,屋檐下悬挂着一些长短不一的冰锥,似乎在静静等待阳光明媚的天气。
当他看到这种情况,不禁缓缓吸了口冷气,缩了缩脖子,心想:“难怪今天的温度这么低!”
李大奔看到这种情况,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大寒来了!”
是的,现在已经是1979年1月21日,是大寒时节。
如果再过一天便是南方的小年了。
接着,李大奔看向李建国问道:“屋里的煤炉火是不是熄了?”
“嗯!”李建国与父亲对视一眼,点了下头。
寒冷的湿空气,那是无孔不入。
这种鬼天气,煤炉火只要没人起来管一下的话,不到傍晚不熄,那就见鬼了。
随后,李建国回到了房间把煤炉火上那冰凉的烧水壶提了下来,接着把煤炉子端了出去。
再之后,来到屋檐下,用火钳把烧完的煤球夹了出来,把地下的煤球渣扒拉出来,最后又把之前没烧干净的煤球放了一个进去,开始生火。
早上的早饭,依然很简单,一份滚烫的加了白糖的红薯粥配鸡蛋。
一家用完早饭后,继续围绕在用布遮盖,底下中央放着火炉的桌子旁,聊着天。
他们的交流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给这个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丝活力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