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先生，你知道你接下来说了什么吗？”

丘向眼睛颤抖：“祝……祝二位百年好合？”

李知欢轻声道：“以你的身份，你的影响力，造谣刘亦非女士这样的人，如果被告上法庭，是很有可能蹲大牢的。”

丘向抿抿嘴：“别吓我啊，我可是学法术的……不是，学法律的。”

刘亦非问李知欢：“他说了我什么？”

李知欢继续问：“你想在内地坐牢吗，丘先生，你想象过在内地坐牢吗？”

丘向挤出笑：“我……想象过仇人在这里坐牢……”

刘亦非向李知欢伸出手：“接着放，给我听一听。”

“你不想坐牢，我也不想理坐牢，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丘向一下扬起眉：“真的吗？”

“我希望接下来，你能主动对媒体澄清一下今天的情况，免得刚才围观群众把视频传到网上，对刘亦非女士的声誉造成影响，也免得她的母亲和助理辛苦劳累。”

李知欢顿了顿：“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明……明白。我就说……是我们的人犯了错，我们对两位感到抱歉，保证下次更专注于自己的工作，这样行吗？”

李知欢点点头：“你果然是专业的。”

丘向往后退了一步：“那您能删掉录音吗。”

“不行。”刘亦非立马说。

李知欢摇头：“只要你能做到你该做的事，录音绝不会外流，这点我向你保证。”

丘向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往后迈了一步：“好，那你要说话算话。”

他想要离开。

“别走。”

刘亦非从李知欢身边闪出，站到丘向面前，盯着他瞧。

“怎，怎么了？”

“既然他不肯放给我听，我就要你亲口讲给我。”

她抱起胳膊：“你说了我什么黑料？”

丘向看向李知欢。

李知欢摇头。

“不许看他，看着我！”

刘亦非声音虽然轻，但态度却坚决：“这是我的事，我说要听，就是要听。”

丘向努力挤出笑：“我说您是仙女下凡。”

“当我傻？”

“……我说你是变性人……”

他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

可该听到的人还是听到了。

刘亦非脸团到一起：“就这？”

丘向一愣：“对啊。”

“我还以为什么呐，”

刘亦非笑出声，往前迈一步：“美丽国人呢？没说？”

丘向后退一步，摇头问：“美丽国人……比变性人更‘黑料’吗？”

刘亦非又向他走了一步：“干爹呢，没说？”

丘向又往后撤一步，站到了栏杆的边缘，下面则是一排排的座椅，

“我的干爹，还是谁的……？”

“你下次可以把黑料全说一遍。”

说罢，转身回头，似乎要往回走。

丘向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刘亦非突然回头，猛地抬腿，踢向丘向的面门，

但只是假动作。

丘向一惊，使劲往后一躲，却忘记自己站在栏杆边缘，突然后仰的惯性之下，竟然绕栏杆翻滚了出去，

“哎呦！”

“扑通通！”

李知欢一楞，冲到栏杆前，想要拉他，却已经来不及，

他就像“警察故事”里冲下山崖的汽车一样，从一排排的座椅间滚了下去。

拍摄现场的人还以为打雷了，四下张望，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有人摔下来，都纷纷转头看过来。

刘亦非抱着胳膊，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像看一场戏。

李知欢扶着栏杆，直勾勾盯着观众席，直到丘向扶着肩膀自己站起身，才松了口气，

“吓……吓死我了。”

丘向摸着自己的头，一瘸一拐往场篮球场走下去。

助理小潘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