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闲听完小二说的话，没有别的反应，只是看着桌子上的菜怔怔出神。过了许久，他才拿起碗筷，一口口开始吃饭。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安安静静的吃饭。

吃完后，他将钱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整个一天，他都在荡天城里闲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但从未与人说话，即便有商人上前攀谈，他也只是笑而不语。

很快，到了晚上，他也来到的法空寺的后门。

佛寺附近比较安静，到晚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寂静的有些可怕。他看着寺庙后门高高的红墙，轻轻叹口气，一跃而上，隐没于夜色当中。

月出，夜微冷，苏不归从柴房中走出，来到中庭。庭间有座小石塔，名曰法空塔，这也是这所寺庙的名字由来。他走到塔边，抬头看着明月，脸上可见的苍白憔悴。

还有他的右袖，如今空空荡荡，袖口塞在腰间，和自己的身形显得极不相称。

“师叔，还请回到自己的屋子。”一个冷峭女子的声音从一侧传来，苏不归没有理她，继续欣赏这醉人的月色。

一位绿衣女子从庭院门口走来，看着苏不归，略显无奈道：“师叔，你这样让弟子很为难。”她长相清秀，手持短笛，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脸蛋如白玉一般。

苏不过懒洋洋道：“你师父废了我仙力，还夺了我一条手臂，我如今废人一个，你何必如此担心。”他说的内容十分残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十分轻松，就好像过眼云烟一样。

女子低头道：“师父的决定，做弟子的无从干涉。但弟子一直敬重师叔，还望师叔谅解。”

苏不归闭上眼，道：“绿绮，你若能学到你师父三分硬心肠，就不会一直被你师姐压在头上了。”

那名叫绿绮的女子没有出声，显然不敢接苏不过的话。

苏不归笑道：“师叔也不为难你，你先走吧，我再看一会儿月亮，就自己回去。”

见他执意如此，绿绮也不好阻拦，只得拜了一礼，转身离开。片刻之后，苏不归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了出来，叹道：“好香的猴儿酒，估计有两百多年的光景。青闲老弟，既然携酒而来，还不快快现身。”

说话间，一个身影从塔尖跳下，稳稳落在苏不归身边，看着这个憔悴的中年人，满脸的笑意。

正是青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