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高墙耸立,铁丝网缠绕其间,每一根铁丝都锋利如刃,在烈日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监狱的大门沉重且坚固,每一次开启与关闭都伴随着沉闷的金属撞击声,仿佛是对这个封闭世界的一声沉重叹息。
陈潇最后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然后头也不回地跟上了那两个看守的脚步,当他们二人穿过大厅与长廊时,周围囚犯复杂的目光不免会落在他们身上,时不时还会传来一两道嘘声。
但他们也不在乎,而是避开了几个满目狰狞的彪形大汉,并自顾自地往上走。
不一会儿,百转千回的走廊和通道也到了尽头,高大的男人指了指那间小且窄的房间,然后过头来对他们说:
“这就是你们的宿舍。”说着,他又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份文件,“安东尼奥,和里昂。”
“安东尼奥”和“里昂”是他们二人的假名,主要是为了后面的出逃提前做准备。
二人点了点头,然后拿着那袋历经沧桑的床上物品走了进去。
牢房内的床铺粗糙而坚硬,上面铺着单薄的床垫,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滴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和囚犯们无尽的等待,时不时还有虫子吃木头的声音为之做添头。
“干,这次我的高中宿舍还烂。”陈潇吐槽了一声,康斯坦丁则很自然地接下了话茬,他表示这里比他们以前的乐队集体宿舍要干净的多,而且只有两个人住。
两个人简单的铺设一下就被叫走了,等着他们的是洗衣房的打扫任务。每个小时他们可以从中获得大概10美元的报酬,但是每天他们都要给这所铁牢笼交六十美元的“租金”,而这在州法律上完全合情合理。
“跟上来。”
按平时来说本该骂娘的康斯坦丁这时倒是保持着缄默,或许是失去了尼古丁的滋养,觉得开口都是一种失落吧。
*
洗衣房。
刚到这里,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令人发指的怪味。
“我日,这也太臭了吧!”陈潇忍不住骂了两声,但是很快就招致了看守恶狠狠的目光。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嘿,兄弟,冷静一点。我们会做好的,一切完美无比——我向上帝保证,我会的。”康斯坦丁咧出他那口烂牙,拍了拍陈潇,示意他轻松一点。右手则在身子背后作出了个古怪的手势。
陈潇也很快心领神会,虽然不知道这个逼又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计谋要用。
“是的,你们每个人都和美国总统一样在圣经上宣称自己是神的子民,然后出去不到一个月又立马在这儿大——团——聚!”那人神色讥讽地看向康斯坦丁,口吻十分无礼。
康斯坦丁则毫不在意,甚至还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试图去和那位“刚正不阿”的狱卒抱一抱,“这话我好像在肖申克的救赎里听到过!”
“Get out!”伴随着一声斥骂,康斯坦丁立马就远离了那高大男子,只见他甩下几句脏话后就离他们而去。
“狗娘养的。”陈潇的嘴里难得吐出了一句字正腔圆的美国国骂,同时目光又在他面前要搞定的烂摊子上停了下来:
洗衣房的墙壁上覆盖着潮湿的霉斑,空气中弥漫着洗涤剂的刺鼻气味和一种难以名状的腐朽气息。
恹恹欲睡的灯光下,洗衣机和烘干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它们似乎在进行着某种古老的仪式,又或者说:打着震耳欲聋的呼噜。
陈潇叹着气,然后突然闻到一股更加难闻的味道,马上又咳嗽了起来。
“咳咳。”
接踵而来的还有康斯坦丁那刺耳的咳嗽声。
是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