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雪看到全村人被烈火吞噬,在火里挣扎,鲜血从每一个村民眸中流出,发出凄厉的叫声,面色狰狞,不断喊救命。在人群中,山雪看到了父母,在火焰包裹中焚烧,不断招手呼救,祈求带他们脱离火海,可脚下一滑,自己也坠入万丈深渊……
一下惊醒过来,一身都被汗水湿透,看向外面,天空泛白,黎明时分,天快亮了,原来是南柯一梦。
起来收拾了下,静静坐在屋子里,等牛肩山的到来。
当太阳照进屋子时,小喽啰打开房门走进来,送来了早点和一件时新的浅蓝色裙子,说道:“吃了早点,换好衣服,牛大当家的在外面等你。”
小喽啰看也不看山雪一眼,走出屋子,没有带上门,任由两扇门大开着。
山雪迅速吃完早点,锁上门,换了浅蓝色裙子,往外面走去。穿过低矮的茅屋,来到空旷处,看到牛肩山骑着那匹黑马,雄赳赳屹立在那,后面跟了三十多个小喽啰。
牛肩山看着山雪穿的浅蓝色裙子,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犹如一个仙女,暗想,今晚你就是我的了。
扯动马缰,跑过来,一把将山雪拉到马上,紧紧抱在怀里,叫道:“小的们出发”
在牛肩山怀里没有挣扎,听到此起披伏的心跳声,父母都是死在这魔头手里,一定将这颗心挖出来,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
策马扬鞭,经过几个时辰的奔跑,来到了凤溪村,映入眼前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点声音,虽快到中午,还是显得阴气沉沉。
村子上空,突然有许多乌鸦在盘旋,发出刺耳的叫声。
耳边传来牛肩山的声音:“快进去,找到你父母的尸骨,安葬了回去成亲。”
在山雪的带引下,进入村子,满目苍凉,残垣断壁,看到尸首横七竖八的躺着,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全村上百口,唯一活下来只有寒山雪一人而已。
乌鸦是尸首的气息招惹来的,随时准备俯冲下来,啃噬尸首,饱餐一顿。
来到院子门口,从牛肩山怀里挣扎着跳下马来,跑进去,父亲还躺在院子里,房屋已被烧成焦土。母亲在哪里?
牛肩山指着地上的尸首说道:“这就是你父亲吧”
转过头恶狠狠的看向牛肩山,眸中闪过一道寒光,似乎要杀死牛肩山。看到山雪可怖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两步。
须臾间恢复神色,点了点头,给父亲擦拭脸上的血渍。屋子的东西全部烧毁了,无法找到一件像样的衣服给父亲换上收殓。母亲的尸骨随着屋子,一起被烧毁。
缓步走进残垣断壁中,寻找母亲的尸骨,找了许久,终于找到头骨和一些残肢断臂。用衣服包起来,走了出来,看到牛肩山叫小喽啰已经在菜园子里挖了个大砍。
两个小喽啰已经把寒老头抬进坑里,准备掩埋。山雪连忙止住,将收殓的母亲尸骨一起放进坑中,让两位老人在下面有伴。
几个小喽啰很快就将坑填好,堆起土堆来,山雪找到一块木板,咬破指头,用鲜血写下“寒心诚、龚氏夫妇合葬之墓”不孝女寒山雪立。
转眼看牛肩山,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避开牛肩山的眼光,沙哑的声音说道:“牛大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心外面的尸首填乌鸦的肚子,暴尸荒野,请你在村子外面挖个大坑,把全村的尸首收殓埋了。”
牛肩山看着山雪祈求的眼神,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就当做一件好事吧”
吩咐小喽啰门去收殓全村尸首掩埋,而他则紧紧守在山雪身边。
一阵阴风吹过,山雪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似乎有咆哮声在耳边响起,犹如母亲临终前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好活下去”
呆呆跪在父母墓前,惨死的景象,闪现在脑海,久久难以忘怀。父母就离开了自己,天人永别。而仇人就在身边,却报不了仇,还要强迫自己嫁给他。
在心里一声冷笑,去你的,做你的春秋大梦,终有一日我会剜出你的心,祭奠全村的英灵。
站起来,擦干眼泪,发现牛肩山一直在注视自己,一言不发。山雪冷冷说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