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难道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一个荒诞、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凌晴雪脑海中回荡，以至于让她的思维都快凝滞了。

为什么？

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他不是喜欢自己吗？要追求自己吗？

“陆朝歌，你这个疯子在做什么，快放开晴雪。”

一旁的林峰见状，也不由得呆滞了片刻，反应过来顿时大喊着要上前阻止。

在他看来，陆朝歌今夜真的是疯了。

一直以来他可是都在追求凌晴雪，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

难道是知道得不到凌晴雪，就要她毁掉？

不过，陆朝歌只是轻瞥了他一眼，林峰便像是被什么凶兽给盯上了一样，后背汗毛倒竖，刚才的那种惊悸恐惧感再度袭来，令他脚步生生顿住。

他忘了，自己现在可是已经被废了修为，成为了一个废人，怎么阻止陆朝歌？

无力的林峰，只能使劲地攥紧了那枚螭龙古戒，期望其中的声音回应自己的不甘。

这时，因为窒息，呼吸变得困难的凌晴雪似乎是终于察觉到了生命危险。

她剧烈挣扎起来，如溺水的人，纤手牢牢抓住陆朝歌的手腕，想要掰开，以至于眼角都泛起了些微的水雾。

陆朝歌手掌未曾松开分毫，眉头却是不可察觉地微微一皱。

他察觉到冥冥当中有一股难言的危险感从天而降，不知源头，像是被某种伟岸的恶意所笼罩。

随着目光扫去，只见凌晴雪的眉心中央有一道神秘而模糊的古朴纹路若隐若现。

这道纹路神光灿灿，隐藏于血肉之下，有一种神圣古老的气息在弥漫，似随时会显化而出。

陆朝歌心中暗骂一声贼老天，随之只能缓缓收回那扼在那纤细脖颈上的手掌，神情古井不波。

如果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凌晴雪这个麻烦，他倒是不介意就这么将她扼杀于此。

但很显然，这方世界的恶意不允许他这么做。

“咳咳……”

随着陆朝歌松开了手掌，凌晴雪一屁股跌落在地，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脸色因为剧烈咳嗽而变得通红，雪白脖颈上更是有着一个清晰的掌印，可知刚才陆朝歌的力度并不小。

“看来凌晴雪你也怕死。”

陆朝歌嘴角掠起抹弧度，轻嘲道。

“你……你竟然真想杀了我……”凌晴雪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就连发髻也有些散乱。

她不断咳嗽着，大口喘气，神情依旧是有些难以置信，为何陆朝歌能这么狠得下心来？说变就变？

陆朝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你我本就是敌人，我杀你，理所应当，今夜已经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了。”

“你真的变了，之前都还说愿意为我做出任何事情，甚至是卸去魔教少主之位。”

“亏我还差点相信你。”凌晴雪深吸口气，站起身来，薄唇紧抿着，话语里却充斥着一股连她都道不清的嘲弄。

陆朝歌不纠缠她了，本是好事，但她心中此刻却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之前陆朝歌为博她欢心，甚至愿意将他所学的元磁仙光、无天造化掌等绝学的孤本，借给她翻阅。

知道她喜欢琴，便费尽心思寻来九霄凰栖木，邀请东荒那边最有名的制琴大师，打造了九霄凰栖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