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轻的太监走进严嵩家中,他的脚步轻盈而急促。
少顷,太监来到严嵩面前并询问道:“你就是严嵩?”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在下正是严嵩,请问公公尊姓大名、有何见教?”严嵩的动作优雅而端庄,语气谦逊有礼。
太监不疾不徐道:“我叫李芳,是从乾清宫来传皇上口谕的。”但见他表情严肃,腰板挺直,显示出皇家的威严。
听了李芳这句话,严嵩连忙跪地俯首:“微臣严嵩候旨。”
李芳随即传达正德旨意:“宣翰林院庶吉士严嵩入乾清宫觐见。”他的声音响亮而清晰,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严嵩的耳中。
宣诏完毕后,严嵩又一次叩拜行礼:“微臣领旨。”他额头触地,表现出对皇命的绝对尊崇。
在李芳的发话下,严嵩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少顷,李芳又对严嵩说道:“严大人,我们走吧。”。
严嵩恭敬地向李芳伸手示意:“烦请公公带路。”
于李芳转身,率先迈出了脚步,严嵩紧跟其身后,步伐稳健而谨慎。
李芳带着严嵩来到乾清宫门外,随后他对站在门外的另一个太监行礼道:“启禀干爹,严嵩带到了。”
此刻李芳的态度十分恭敬,腰也弯得很低。
见眼前这个太监气质不俗,而且李芳还恭敬地称其为干爹,严嵩猜想此人的身份定然非同寻常,很可能是宫中的大太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揣测,但很快就收敛起来。
太监微微颔首,李芳又向他行了一礼,继而转身离去。
就这样,李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长长的宫道之中。
待李芳走后,严嵩也对太监行礼致意:“微臣严嵩,拜见公公。”他礼数周全,没有丝毫的差错。
“知道我是谁吗?”太监缓缓发问,他的目光审视着严嵩,仿佛要将其看穿。
“微臣不知,还请公公赐教。”严嵩的回答不慌不忙,尽显沉着。
“我叫张永,负责掌管司礼监。”太监不紧不慢道,他语气平稳,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原来,此人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
严嵩心中一惊,旋即露出惊讶和敬畏的神情:“原来是张公公,严嵩失敬。”
“严嵩,你可知这次来乾清宫是做什么?”张永的表情依然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微臣知道,皇上要诏见微臣。”严嵩轻轻点头,回答简洁明了。
张永随即又问:“那你知道皇上为何要单独诏见你吗?”
“微臣人微言轻,如何能得到皇上的单独诏见?若非公公从中提携,微臣断然无法来到这里。”严嵩再度行礼,话语中充满了感激和谦逊。
张永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对严嵩说:“有些事情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
严嵩心领神会,他郑重地回应:“微臣谨记公公的话。”
这时张永上前对严嵩附耳道:“进去见到皇上后,切记要知无不言,如实禀告,你明白吗?”他的声音极低,只有严嵩能够听到。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严嵩随即点了点头,并且露出坚定的眼神:“微臣明白,请公公放心。”
御书房中,正德正在认真翻阅书籍。书籍的纸张微微泛黄,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张永走进来并向他行礼致意,并打破了御书房的宁静:“启禀皇上,严嵩已到门外候旨。”
正德合上手中的书籍,继而将目光投向张永:“叫他进来。”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永连忙说道:“是。”说罢他转身走出御书房。
没过多久,严嵩随张永进入御书房,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继而对正德跪拜行礼:“微臣严嵩,叩见皇上。”
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
正德徐徐看了严嵩一眼,他的目光深邃而难以捉摸。然后发出:
“平身。”没过多久,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
严嵩再度叩首:“谢皇上。”说罢他慢慢站起身来。
“张永,你先去外面候着。”正德转头看向张永,语气不容置疑。
张永躬身行礼:“是。”随后他慢慢退出了御书房。
少顷,正德开口问严嵩:“严嵩,知道朕为什么要诏见你吗?”但见他表情严肃,目光紧紧盯着严嵩。
严嵩不疾不徐地回答:“皇上圣决明断,其中深意,微臣这等凡夫俗子不能妄自揣测,也无法能揣测到。”严嵩的回答谨慎而小心。
“那你知道朕刚才在看什么书吗?”正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考问的意味。
严嵩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微臣不知,请皇上赐教。”
“朕在看我朝自开国以来的记事,此书是翰林院编纂的,想必这当中就有你的执笔吧。”正德提示严嵩,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一些。
严嵩沉默片刻,然后对正德说道:“启禀皇上,微臣之前在翰林院确实与同僚一起参与了这些记事的编纂。”
“朕刚刚看到了太祖第十七子、也就是宁王朱权的生平记载,因为朱权受封江西,朕也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好奇,正准备看看有关记录江西的书籍,你就来御书房了。”正德意味深长道,话语中充满了巧合的意味。
严嵩明白正德的意思,他立刻说道:“启禀皇上,微臣的家乡就在江西,早年间微臣曾遍访江西,从朝中退官回籍之后,微臣又在家中休养了多年,对于江西的山水人文、风俗民情,微臣颇为了解,如果皇上想知道江西的情况,微臣可为皇上一一道来。”
正德表情淡然地看着严嵩,语气依然平淡:“现在你重回翰林院任职,而且是前日到的京城。”
严嵩点了点头,并且露出敬佩的神情:“正是。皇上观察入微,慧眼如炬。”
“朕想了解江西目前的情况,你要对朕如实细说。”正德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严嵩继续向正德行礼,态度极为恭敬:“微臣谨遵圣谕。”
停顿了片刻,严嵩慢慢道来:“不瞒皇上,现在的江西就是宁王一人的天下。这些年来,宁王处处培植自己的羽翼和势力,并且设立杀手组织,用来铲除异己,微臣甚至还听说他在暗中招募死士、秘密练兵。眼下江西的军政大权几乎全部落入他的手中,江西巡抚也形同虚设。不得不说,如今的宁王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正德的面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用低沉而不失凌厉的声音对严嵩说道:“严嵩,当今宁王可是朕的太王叔,有些话你要想清楚了再说。”
严嵩连忙跪地行礼:“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
正德凝视严嵩半晌,然后轻轻说道:“你起来吧。”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严嵩再度叩首:“谢皇上隆恩。”说罢他再度站起身来。
正德恢复了平静,之后缓缓开口:“其实,你所说的这些事情,朕之前都有所耳闻。”
严嵩沉思片刻,继而对正德说道:“皇上英明神武。”话语中充满了赞美。
正德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而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些都是表象,朕想知道表象下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你长居江西,应该知道些什么。”
严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通过刚才一番交谈以及正德语气的变化,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位皇上并非真的生气。
想到这里,严嵩于是对正德说道:“皇上,微臣在江西这些年,确实听说过一些关于宁王的秘密,这也是外人所不知道的。”他的语气变得神秘起来。
正德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严嵩,表情充满了期待:“好,说来与朕听听。”
“在离开江西北上京城前,微臣听闻宁王得到了一本奇门兵书,得此奇书,宁王如获至宝,大为高兴。”严嵩的声音压低,仿佛在透露一个重大的秘密。
正德连忙询问:“那本兵书叫什么名字?又有何奇妙之处?”他的身体前倾,似乎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