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弃甲走到幼兽窝边,也许是他身上沾染了太多的兽血,幼兽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在它们眼里,方弃甲太凶了。
看着它们,方弃甲有种莫名的体会,人吃兽,兽吃人,孰对孰错呢?也许都没错吧,都是为了活下去,弱肉强食,吃肉的吃肉,吃素的吃素。是每个世界的亘古之理吧。方弃甲荤素都吃,不吃难道饿死吗?方弃甲摇了摇头,抛开这些无奈。
方弃甲找绳子,想多了,这气候下藤曼也没。拿起刀,割起了兽皮,也割了些皮条连接成绳。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有荒野屠夫的既视感。
随后他又寻了些枯木,做成雪橇状。
将七八只幼兽穿上皮袄,然后用皮条连一起,免得落下。
方弃甲拖着简陋的雪橇,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聚落山谷行去。雪橇上载着幼兽。
路上有野兽远远地看到方弃甲,跑的更快,连叫都不叫了。
雪域求生的风雪夜归人。
走进山谷,静悄悄,一片狼藉。
方弃甲回到窑洞,仅存的四人已然睡去,但一听到动静,便又都醒了过来。
他们看着方弃甲,方弃甲抱着幼兽进来山洞,说道:“三只雪猿都死了。”
但几人的眼中没有多少的兴奋,只是对着方弃甲点了点头。水叔已经奄奄一息了,面容红光满面,方弃甲知道,那不是精神焕发,而是发烧了。
也许是伤口感染,也或许是感了风寒,但在这末日的环境中,只能听天由命。
方弃甲也无能为力,不知所措。
他走出洞口和几人说:“我走了,这几头幼兽或杀或养你们看着办就行。”
方弃甲离开山洞,来到温泉水塘,跃入水中,沉入水底。
直到他把脸都憋红了,实在不得不换气,才浮出水面。忍着身上的伤口裸露在水中的痛感,洗净身上的血污后,方弃甲捡起一把刀插入腰间。在方圆几里之内寻找野兽的踪迹,确定没有踪迹了后,方弃甲向着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所栖的那个山洞而去。
他在聚落中不敢呆下去,他忍不住去看那幸存的几人的眼睛,也不忍去看水叔几近消逝的人生。
风雪纷飞,冷意逼人,方弃甲独身一人,他就想走起来,不去思考,不去想象,不去体会这现实。
他自欺了,这真是一个悲惨世界。
几个小时后,方弃甲来到了山洞,山洞里有几只雪羊,见到来人,它们慌不择路地跑出了洞口。
方弃甲砍了些木柴,生起了火堆,随着山洞里的温度升高,方弃甲在火堆旁边用木柴垫着,躺着下去,连日的疲惫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缓解。
一觉醒来时,火堆已经成了余烬。
方弃甲的胡思乱想症状经过跨界,似乎也轻微了些。只是,他觉得自己神经有时候越来越大条,还会有些无厘头。
“孤身在末日世界,前途渺茫,天寒地冻,缺衣少食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方弃甲想要是有个能连上网的手机,求助的文案会这么写。
方弃甲添柴让火堆重燃了起来,开始总结自己身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