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偶尔购买的东西反而会留下深刻印象,而日常频繁购买的商品更容易被遗忘。
这其中的逻辑似乎颠倒了。如果你无法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否可以怀疑你在陈述中有所隐瞒?”
此时,李为民的手心已经湿透,汗水淋漓,他的话语开始显得有些结巴:
“这……这个,我平时抽烟,对烟自然记得比较清楚。”
季鹤川则是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他紧盯着李为民,纠正道:“但是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购物记忆,而不是抽烟习惯。
你确实知道自己经常买烟,但是你能回忆起一年前具体哪一天买了什么牌子的烟吗?
而且,你声称经常抽经济,但据我所知经济一包八分钱,与你所提供的价格并不符合。”
面对季鹤川的质疑,李为民不仅手心冒汗,连头顶也开始渗出汗水,他结结巴巴地试图补救:
“这个……这个……我可能记错了,我从今年开始就不再抽经济了,我改抽牡丹了,所以我把价格搞混淆了。”
“但是牡丹的价格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啊!”季鹤川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看着李为民的尴尬表演。
李为民吞了吞口水,试图给自己打气:“牡丹的价格确实不是这样,但经济比牡丹便宜,我以为应该在一毛左右,所以我说错了。”
季鹤川轻轻一笑,舔了舔嘴唇,故意问道:“那么,华子一包多少钱?”
“五毛!”李为民下意识地回答,话一出口,他立刻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看着李为民在自己的追问下变得慌乱失措,错误连连,季鹤川故意戏谑道:
“呵呵,看的出来,你也不怎么喜欢抽牡丹,好像更爱抽华子多一点!”
“你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热的呀,赶紧把外套脱了吧,大夏天的穿个中山装,别再中暑了。”季鹤川假意关心地说。
面对季鹤川的虚伪关怀,李为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嘴硬地回答:
“没事,不热,我已经习惯了。”
见李为民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季鹤川无所谓地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既然你觉得不热,能坚持,那我们就继续吧?”
“季科长,我突然觉得头很痛,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改天再谈?”李为民突然用手扶着头,装作不适地说道。
“哈,哈,哈!”季鹤川冷笑了三声,表面上显得通情达理:“当然可以,我们可以帮你叫医生,或者陪你去看病,都没问题。
你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趁着这个机会一起解决吧。”
“算了,小问题,不影响,你继续问吧。”李为民无奈地回答,放弃了装病的念头。
观察到李为民内心的慌乱,言语间开始显得支吾不定,季鹤川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倚靠在椅背上。
他从衣兜里取出大前门,抽出一根,向李为民示意:
“我抽的烟档次不高,如果不嫌弃的话,一起来一根?”
“谢谢!”李为民没有拒绝,伸手接过了香烟。此刻,他确实需要抽上一根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但打火机拿在手里时,他突然愣住了,叼在嘴里的烟微微颤抖,缓缓抬头看向表情玩味的季鹤川。
“嚯,米国货啊,我记得我有个同学说过,这叫什么炮,对吧?”
季鹤川假装不认识李为民手中的Zippo打火机,好奇地问道,仿佛是在探究新奇事物。
“这是我三叔……”
李为民刚开口,季鹤川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又是你三叔给的,好了,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只要不是从地下摸金挖来的,你用什么,怎么用,都与我无关。”
“哦,对了!”季鹤川边说边掏出自己的都彭打火机,在手中把玩着,看着李为民说:
“我这里也有一个,不过是我三姑送的,你看你认识这个吗?”
看到季鹤川手中的都彭,李为民的瞳孔不由得一缩,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不认识。”
一直密切注意李为民一举一动的季鹤川,敏锐地捕捉到了李为民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立刻断定李为民在说谎——他肯定认识都彭打火机。
季鹤川却选择保持沉默,没有揭穿李为民的谎言。
他表现得如同平常,给李富单和魏伏民也分别递了烟。
在散烟的过程中,他注意到梁君微微皱了一下眉,季鹤川便体贴地将椅子向旁边移动了一些,以避免让梁君受到二手烟的侵扰。
季鹤川这种在细节上考虑周到的举动让梁君感到意外。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忍受二手烟的准备,却没想到季鹤川会如此细心。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对季鹤川又多了一份关注。
几人各自用打火机或火柴点燃了香烟,吸了几口,空气中弥漫的烟雾稍微缓解了刚才的严肃气氛。
季鹤川用两根手指夹着香烟,点着李为民说:
“我有个疑惑,通常人家有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生怕邻居来蹭吃蹭喝,你却为何反其道而行,在大庭广众下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