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旁,甘平惬意地喝着凉茶。
看着那上山下山的几个人影,甘平嘴角咧笑。
恍惚之间,甘平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的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武道立命。
可是命又岂是那么好立的?
看着一马当先的陆宁,甘平微露满意之色。
资质上等,勤奋努力。
只可惜啊……是个女子……
“镇南军也没有姓陆的节度,为何她会有节度的令牌呢?”
“这女娃子……怕是没那么简单啊!”
“不过既然来了,早晚能知道她的目的。”
没有思虑太多,甘平余光一扫,继续又看向了后方的赵流澈。
“蛊啊,赵蛊……那个赵玄似乎有点意思。”
“好好的蛊不修,竟然让他的儿子修武,这是向上面表忠心吗?”
“也不知道这小子的蛊,能不能御灾……若是能……”
“那这小子是否愿意为大景所用呢?”
“这小子透着邪性,不好说。”
目光掠过赵流澈,甘平继又看向了后方的许放野。
“四流之地,牧者牛马。”
“都是上位的牛马,怎么放不是放?”
冷哼一声,甘平直接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至于柳三贯……
那厮根本就不在甘平的观察范围之内。
倒不是甘平不在乎他,而是他落后太多了。
……
上山下山,五十来回。
跑到三十来回的时候,赵流澈便已经感觉到了吃力。
体内命海虽在不断补充,却也跟不上肉体的消耗。
说到底,赵流澈的底蕴还是不够。
毕竟,他的命海只是盏级。
盏级也就算了,他的命海成色还不行。
盏中之水,怎能媲美江河之大?
命海不断枯竭,赵流澈似能感觉到体内那渐渐暗淡的流转生机。
看着前方那道渐渐远去的倩影,余光又扫见后方紧追而来的许放野。
赵流澈心中一横,直接催动了认真蛊。
吃饱饭的认真蛊,干活就是卖力。
尾巴抬起,猛地一刺。
就这一下,赵流澈顿时来了精神。
不光头脑清明,体内命海也悄然再起涟漪。
命海起伏,心脏擂鼓,牵扯着身上的蛊契也动了起来。
生机再次涌现,赵流澈速度又快了几分。
看着陡然加速的赵流澈,后方的许放野更是死死咬紧了后槽牙。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有气力!”
“他那丁等命海,难道还能比得上我!?”
“不可能!绝无可能!”
就这样,每每体内命海枯竭,赵流澈便会直接催动认真蛊。
头悬梁,锥刺股。
欲学武,总要对自己狠一点。
脸色愈发惨白,赵流澈的目光却是愈发锐利。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甘平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有意思!这小子的肉身底蕴还挺强!”
“平时怕是没少吃大药吧?”
“姓赵的肯定贪了!”
……
最终,率先跑完五十个来回的还是陆宁。
甲等资质,可不是开玩笑的。
站在甘平面前,小脸泛红的陆宁,头顶都在冒着白气。
第二个到达甘平面前的,竟然是赵流澈!
赵流澈之后才是许放野。
二人前后来到,终究还是赵流澈快了几息。
赵流澈直接躺在了地上,而许放野则是手撑膝盖不住喘息。
爽朗一笑,甘平继又拿出了准备已久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