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之后,叶铭虽然奇怪于柳济夫妇的举动,但也没往心里去。自己虽然碰到柳静隐私,但是一来都只是小孩子,应该不到男女大防的程度;二来自己也是救人心切。想必他们夫妻也能想通。
几日以来,柳家并没有再来找他们,叶铭也渐渐放下心来。
前日,叶诗诗、柳静和另外几个落水休养的学子也返回麒麟院。陈督学一视同仁,均是予以禁闭两日的处罚。另外,当日被处以三日禁闭的叶诚,居然在禁闭室内突破到了六重,也是一桩奇谈,众人也在津津乐道。甚至有人说禁闭室才是修炼室,搞的有几个学子都想违反点院规进去修炼了。
不过叶诚的突破也大大激励了叶铭和柳舒皓,禁闭室的天然条件正对应了正心诀的要旨。
今日正是叶诗诗和柳静等人禁闭期满之日,柳舒皓决定去看看,问候一下柳静恢复的如何了。叶铭本不想去,生怕见面尴尬,但架不住柳舒皓执意拉扯,就还是一起走过来了。
到督学厅时,他们已经陆续走出了禁闭室,已远远看到叶诗诗和柳静肩并肩走过来。只见柳静几日不见倒是清减了少许,本来圆圆的脸蛋也变瘦了,但眼中的灵光依旧。
柳舒皓拉着叶铭走上前去打招呼。柳静一看到柳舒皓身后的叶铭,脸上一红,向着叶铭说了一声:“谢谢叶大哥救我出水。”便再也没开口,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与二人开玩笑,反而低头看起了脚尖。
叶诗诗倒是与二人相谈甚欢,柳静却总是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向叶铭,只低声回答了柳舒皓的几句问候。四人谈了一会儿,就分别离开了。
叶铭看着柳静离开的样子,发现柳静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没有在意,与好友径直前往正心堂了。
柳静她们禁闭了两天,总要回屋洗漱。在路上,柳静挽着叶诗诗的手,小心地问道:“诗诗,当日真的是叶铭下水把我救起来的吗?”
“是啊,你都问了不下三次了。”叶诗诗无奈道。
柳静笑了笑:“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吗,当时落水时我完全吓呆了,被冷水一激,什么都忘了,只觉得好冷。那么冷的水,他居然毫不犹豫的下水去救我。”
叶诗诗看向既是好友又是表妹的柳静,笑着说道:“可是柳舒皓先下水去救你的,只不过先救起来的是柳佳。”
柳静点点头:“柳师兄也算是我哥哥呀,哥哥来救妹妹不是应该的嘛,可叶铭又不一样。”说完,小脸又红了起来。
“对了,诗诗你再跟我说说,救起我以后怎样了,我不是昏迷了嘛,后来怎么醒的你们都没说呢?”
“救起你时看你昏迷了,当然赶紧送大夫啊,还好及时,就被救过来了。”叶诗诗双眼看向前方,轻轻的说道。
“是吗,还是得感谢叶大哥及时把我从水里救上来。”
叶诗诗心中叹了口气,那天晚上姑妈也跟她说过此事,为避免影响柳静,他们已经与当日所有在场的人都说过,望他们不要再谈及叶铭在岸上施救一事,只说是叶铭救柳静出水便送医救治。
叶铭和柳舒皓二人虽未接到相关消息,但他们唯恐此事影响变大,更加不会主动提及。因此这几日,柳静只知道是叶铭救他出水,但却不知上岸后叶铭给她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的细节。但即便如此,看柳静面对叶铭时的样子,仍旧有些小儿女情态了。
此后多日,麒麟院中学子专心于修炼,并未再出什么状况。其间,叶铭二人趁着休沐时再次去到冰河处,下到冰水中修炼正心诀,但却再无上次的效果,于是就此打消了下水修炼的念头。
转眼便到了年关,按院规,过年麒麟院会放假十日。
这日,大家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先各自回家了。学子们几乎都是镇上居民,即便过年回家也会时常碰到,所以大家都心情轻松。
叶铭正和柳舒皓相约到对方家中拜年一事。叶诗诗和柳静走了过来。
柳静已然没有那几日的羞涩,不过看到叶铭时仍然会小脸红红,她是来邀请叶铭与柳舒皓过年去他家做客的,同样的,叶诗诗也请他们去叶家做客。
叶铭心中苦笑,放个十天假,这就被安排了三四天了。到时自己家中怎么也得留一天,叶氏祭祖还得准备一天,放个假比不放假安排的还满,想想前世过年也差不多,他也就释然了。
几人定好时间,便各自离去。
回到家中,叶父叶母自然欢天喜地,因着叶铭与叶诗诗叶诚等人关系良好,加之他突破五重后也得到了叶氏的看重。叶父近几个月在叶氏庄园很是得了些夸赞。甚至本家还减免了他一年的地租。这些都是儿子争气给他带来的面子,这个年他早就期盼上了。
叶父提前数天便采买好了年货,比往年丰盛许多。儿子带回家的各式礼物都被放起来等着过年来客时展示。
叶铭和母亲看父亲这个样子,既无奈又好笑。
叶铭帮着收拾完,告知了父母一声,便独自在镇上走着。整个柳叶镇都在张灯结彩,新年的氛围让叶铭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在那里,有一直未曾谋面的父母,他也埋怨过、恨过,但如今却想恨都不可得;在那里,有一直关爱他的福利院院长和员工,踏上意外死亡的旅途之前,他还给福利院又捐了一万块,院长死活只收了五千,他知道叶铭也是刚还完贷款;在那里,有他的同学、同事、朋友以及曾经暗恋过的女孩;在那里,还有他许多未到过的地方,未实现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