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冲在最前面,慌乱的官军才匆匆举起盾牌,郝摇旗一勒马绳,马长嘶一声,前蹄一抬,不由分说踩下去,刚好蹬在盾牌上,蹬的官军小兵四仰八叉,被压垮在地,活生生被踩死。
“冲!随额冲!”郝摇旗大吼,手上马刀指如臂驱使,刀光摇曳几次,一颗头颅便飞落出去,仔细看去,气势有如一声呵退百万曹军的张翼德在世,一身熊力,马健人壮,冲进阵轻易撕开防线。
有这样的猛将带头,跟在后面的闯军谁不多几分力气?
千百骑兵紧随其后,插进官军阵里,铁甲相撞,淹没了马蹄人吼,刀兵相碰,血飞出三米,十来号官军一瞬间就被碾成碎肉。
这几百骑兵好似一束黑色烈火,把贺人龙的部队烧出一条道来,留下一地的死人。
“快!来人补!”贺人龙已经没有闲心再躲在后面了,再不带着人去救场,这一轮下来这两千多兵就全散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些兵不可能像八旗一样,散了还能聚。
“放火铳!”
许多枪响起来,这么近距离,闯军一瞬间就有许多人跌落下马。
郝摇旗的冲势逐渐放缓,跟在他身边的兵也少了许多。
贺人龙的亲兵随着枪响带人拦住了郝摇旗,一杆杆长枪逼退了郝摇旗。
远处的李自成看场上的变化,郝摇旗率骑兵一开始冲的还算顺利,很快就遇到官军激烈抵抗,随着火铳的烟散去,官军的抗住这一波冲锋,郝摇旗只好带着部下先撤出去。
“刘宗敏部,全线前压!”李自成压上自己最后的筹码。
越是劣势的一方,越是要有放手一搏的勇气,他李自成不抓住这个机会,就不可能赢。
埋伏已久的刘宗敏四千人马一齐从南面和西面出来,他们武器简陋,除了手里的长枪有的只有自己的胸膛。
“压上去!”刘宗敏下令。
几个兵从后面逃出队伍,张鼐早就等候已久,两支箭要了他们的命。
“后退者,斩!”张鼐骑马将号令传遍三军。
在督战队的压力下,部队不断前进,前锋和官军接触。
不得不承认,李自成根基太浅,士兵训练太少,装备缺乏,前锋和官军交锋,官军几乎不动,而贺人龙部却开始缓慢推进。
“顶住!冲出去。”贺人龙很明显找到了李自成的破绽,刘宗敏这一部很明显不如郝摇旗的部队,只要一鼓作气冲出去就好了。
“又来了!”副将指着北方大喊,贺人龙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郝摇旗又来了,他盔甲上挂满鲜血,脸上沾满了污秽,身上盔甲凹痕点点,他攒够劲,又一次带头骑马冲来。
当头的官军用长枪防御,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一瞬间连人带马被戳穿,但后面的骑兵顺势继续冲进去,第一次冲阵勉强抵挡,这一次冲阵就破开了官军的防御。
郝摇旗用力甩下脸上的血,看清楚贺人龙的大旗,他杀到兴头,举起刀大吼一声:“哇啊啊啊!随额杀贺人龙!”
刘宗敏也让人一齐压上去,两边齐齐给压力,贺人龙的部队逐渐前后不支,他想收缩防线,可内部的闯军骑兵就像一条鱼在锅里蹦跳,让他盖不上盖子。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此战无胜,他顾不得别的,唤亲兵招呼残部,先撤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