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尝看着终究没有拉下脸磕头的高煊,眼神如刀,脸色冰冷,
“既然装不了道德之士,那就闭上你的狗嘴!
你在心中骂我八遍的事,我还没给你算呢!”
高煊涨红了脸,兀自申辩道,
“我还未曾听闻,有人因心中言语不当而获罪。”
“那你刚才用假惺惺的表演,暗示自己的太监跟班偷袭那少女。”
苏尝直直的看着高煊,目光仿佛已经钉入了对方的心田,
“你还暗自期望我早早动手阻拦,好让我这个让你在邀请齐先生一事上碰了钉子的人,也在这个老太监手下吃个大亏。
你的害人之心到此刻被我揭穿,也毫无一丝削减,也一点错都不算?”
大隋太子高煊心中再次悚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将自己那点想法给看穿的。
“你以为你表演的这些拙劣伎俩,齐先生会看不见?”
然而青衫少年没有跟他解释,只是不屑一笑,
“既然你心中想看我跟这个老家伙打一场,那现在我大可以来满足你的愿望!”
拖够时间的苏尝转头看向吴貂寺,拉开拳架,
“既然你有这么个好主子,那就多受点罪吧!”
打开窍穴时间已久,已然受到许多反噬的老人,回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太子高煊。
后者正因为不晓得那位齐先生是否也在看这边,又是否在对方面前失了体面而惶惶不安。
看着太子高煊有些不堪的表现,吴貂寺轻轻叹息了一声。
随即他缄默不语,出拳以雷霆万钧之势迎向苏尝。
苏尝不闪不避,浑身筋肉校动,捏起拳头,便悍然挥出。
没有花里胡哨的手段,就是纯粹的以拳换拳。
两人先是用一手拳锋正面相撞。
周围的空气都在他们那如大江奔腾的拳意挤压下,发出刺耳尖锐的爆鸣声。
接着他们空着的那一手,又都直奔对方胸前空挡。
拳拳到肉,两人各自接了一拳后,皆是面色一凛,又都闷哼一声,身形尽是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
不过以逸待劳的苏尝还是占了大便宜。
他那犹如璀璨烈阳的一拳,精准无误地落在老人那被利剑洞穿的胸膛伤口上。
那原本被老人用气机封死的口子里,瞬间迸射出一道如箭的嫣红血液来。
武夫之间争斗,容不得给对方换气的时间。
刚退开的两人又是以拳对拳。
三轮拳影过后,苏尝的嘴角边只是微微渗出缕缕血丝。
但是老人的胸前伤口却已经完全崩裂,血流不止如小溪潺潺。
“别打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腹诽作为圣人弟子的苏公子你!”
眼看情况不对,额头满是冷汗的高煊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挡在了欲图再战的吴貂寺面前。
苏尝毫不客气的给了这个尤在避重就轻的家伙左脸来了一巴掌,随后是右脸。
青衫少年两记干脆利落的巴掌,将这位原本高高在上的大隋太子打的晕头转向,踉跄倒地。
打完后,苏尝才悠悠回答。
“我都说了,是学生。”
“哪怕只是上了几堂课的学生,你也是受过圣人教诲的人!”
双颊红肿的高煊,从嘴里吐出一口血丝,
“你如此极端行事,心中就没一点对圣人的敬畏吗?”
他的语气依旧大义凛然,好像这样就能让那位齐先生听见。
“你可真会扣帽子,把我说的好生霸道啊。”
苏尝再次扬起手,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不过我喜欢,脸不疼的话,就多来点?”
眼看苏尝又要打自己脸,高煊立马不敢再多言了。
这位大隋太子又看了一眼一旁血流不止的老太监。
终于认清形势的他咬了咬牙,屈辱的闭上了眼睛,双腿一弯,竟是真的要跪下来向苏尝道歉。
不过吴貂寺很快将他拦住,点住窍穴封住伤口的老人替高煊跪在一边,
“我家小主人一时冲动,有心算计圣人学生,属实不该,还请公子您和圣人原谅!”
随后他重重一磕头,看的一边的高煊瞬间泪眼。
苏尝在他磕头的时候微微一侧身,只受了老人跪礼,没受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