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衫少年跨过门槛时,他又从自己的那份里拿出一根奶白色的雪糕来,用牛皮纸包好后,轻轻放在了阮邛身边。
等到自家搂着大瓷箱跟人出门的女儿,以及那个苏尝都离自己远远的之后。
这位佯装睡觉的铸剑师便立即睁开了眼。
他看了看身边有些微微化开的雪糕,觉得不吃有些浪费。
同时他也想知道,这种让女儿看起来很喜欢的新奇糕点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于是便拿起来尝了尝。
阮邛砸了砸嘴中的甜意与奶味后,觉得这种冰凉的糕点,确实很适合打铁热了之后来一根爽爽口、解解馋。
“还不错。”
在做出如此评价后,敦实的汉子又觉得如果自己这么轻易认可那个小混蛋,岂不是会让对方知道后很得意。
于是这位兵家圣人再次狠狠咬了一口雪糕后便改了口,
“一般般。”
虽然这么说,但他吃雪糕的速度,一点也不比他那位以食为天的女儿慢。
苏尝在和阮秀走到井边时,就停下了脚步。
他帮青衣少女接过怀中大瓷箱的负担,让对方可以继续发挥她那独特的饮食天赋。
只不过眨眼就吃完两根雪糕的阮秀,再拿起新的雪糕后,就没有像之前那样狼吞虎咽。
她无师自通的伸出粉嫩的舌头,在冻好的雪糕上轻轻舔舐着。
有时候舔的慢了,不小心让舌头黏在雪糕上面。
她还会眯着眼哈气,看着自己的小舌头一点点的从雪糕上面化下来。
“这可比压岁铺子的糕点更好吃,更好玩,也更消火。”
在吸吮着雪糕的间隙里,嘴巴塞的鼓鼓的青衣少女如此说。
“秀秀姑娘喜欢就好。”
苏尝欣然收下了她的夸赞,然后重提了入股之事,
“那以后甜点铺子的新品评价和体验,还得有劳秀秀姑娘你了。”
阮秀轻轻松开嘴中的雪糕,咽下口中的奶液后,又舔了舔舌尖。
随后她有些羞惭的低下头说,
“虽说要合伙开铺子,但我只顾着吃,还真没帮上什么忙。”
“怎么能这样说?
我以后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开发这些甜品的其他口味的。”
既是为了让阮秀宽心,也是为了让她这个合伙人明白自己的商业计划的苏尝侃侃而谈,
“眼前这根雪糕就是最基础版的样品,以秀秀姑娘吃多尝遍各种甜点的经验。
等我把配方和制作方式教给靠谱的甜点师傅后。
秀秀姑娘就可以一边体验,一边向他们提如何丰富和改进口味的意见了。”
阮秀闻言一怔,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苏尝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想法。
比如往雪糕里面添一些花香、蜂蜜、银丹草之类的东西。”
银丹草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薄荷,苏尝每个夏天都和小宝瓶摘过不少。
泡茶或者与艾草一起烧成药水来洗澡,都是很清爽的。
看着阮秀如此快的就能上道,青衫少年便信誓旦旦的总结说,
“食品的口味把控与改良,对于一家美食铺子来说至关重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只有像秀秀姑娘你这样有灵敏舌头和联想能力的人来做才行!”
苏尝可一点都没胡说。
前世无论哪家大型食品饮料公司,都雇佣有专业的产品试吃评鉴官,甚至矿泉水公司都有专门的品水师。
有了爱吃好吃会吃的阮秀加入,他的铺子就能更容易做出适合浩然天下人口味的甜点。
青衣少女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觉得自己没那么重要。
就以自己尝到的苏尝的手艺来说,只要他想专心做这个。
他想做什么口味的甜品,都可以办的到。
自己顶多是帮他省一些打理杂务的时间罢了。
感觉自己占了便宜,又没办法回报的阮秀有些苦恼。
自己除了吃,还有什么别的擅长的事情吗?
想起自己刚才被爹爹阮邛拒绝一起铸剑,这些天都没有打铁活计干的少女眼前一亮。
于是阮秀便开口询问道,
“苏尝,你有没有自己的剑?”
青衫少年在她有些遗憾的目光中点点头,随后就唤出了那柄只剩下剑尖的黑剑。
把怀中大瓷箱盖上盖放在一边后。
苏尝一手展示着手中的黑剑剑尖,一手展示着那枚从老猿方寸物里缴获的银锭似的剑胚。
然后青衫少年便在阮秀重新亮起希望的视线下实诚的说,
“有剑,但是断了。现在正准备给它重新补全。”
感觉自己终于有用武之地的青衣少女,桃叶眼眸微微眯起。
她学着爹爹阮邛那样,豪气干云的拍了拍自己波澜壮阔的胸脯,
“交给我来吧!”